问题才刚从心里冒出来,就有人的声音从头顶上空传来,“你心里其实知道是怎么回事?别自欺欺人。”
一句话宛如千军万马,滚滚而来。
空间开始塌陷,骆熠感觉自己的脚边裂出了一块洞坑,崴了一下,陷下去。想挣扎往上走,但越陷越深。
好不容易触到破裂的边缘,结果一用力,边缘彻底破裂。“咚”地一声,他掉进了深空。
“骆熠,骆熠…”
“骆熠啊…”
声音由远而近,一句句传了过来。骆熠分辨不出是谁,被一阵失重席卷而来,一个冷颤,顿时从睡梦中醒来。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精神不定。再睁开眼时,是严荷和骆水香的愁容和担心。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严荷破涕为笑,赶忙叫来了护士给骆熠检查。骆熠醒来精神恍惚,任由护士摆布着,帮自己检查了身体。
“没什么大碍。”护士收了听诊器,“可能是一时激动,气血没供上来,缺氧导致的昏迷。休息一下就好了。如果觉得不放心的话,可以输一下葡萄糖,普通体力。”
“那就输葡萄糖。”严荷心有余悸,眼下医生说要她做什么,她都会乖乖照做。
“那我这边帮您跟医生说一下。”护士看多了这种情况,心里能理解,但是对病患家属来讲,尤其是对骆家来讲,眼前这一位顶破天了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不能倒下,得着重护理。
她立马照做。
骆熠听完
全部的话,没有出声。直到葡萄糖被输入进血脉了,才将梦境里的这些事情拼凑起来。
严荷在旁边絮絮叨叨,把他缺失记忆的这一块给补上了。只不过跟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在严荷的口中,他进去没多久,看到骆老夫人躺在病床,一下子伤心过度,晕了过去。
“还好温可发现得早。提前进去看了一番,才知道你晕倒在病床边,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严荷一把鼻涕一把泪,断断续续把事情叙述完整。
“温可后我一步进去的?”骆熠懵圈了,“难道不是她先进去,阻止了护士盖白布吗?”
“怎么可能。温可一直跟我们在一块儿,到了手术间门前,医院只能放行一个人。在场还有你姑姑和我,怎么轮都轮不到温可进去啊。”严荷只觉他现在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还没有缓过来。
一边加快葡萄糖点滴的速度,一边把他晕过去后发生的一些事情说给他听,“庄伽刚才打电话过来,说是已经把大部分人都安排到指定的酒店了。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劝服这群人的,但能听话就好。咱们也不奢求。”
“就是高家那边的人,不配合。自己拖家带口,找了另外一间酒店住下,让庄伽确定好出殡时间之后,到时候再通知。”
“你这边休息一下,殡仪馆的车子已经安全护送老人家过去殡仪馆了,全程由你姑姑和温可陪着。我这边守
着你,只要等你休息得差不多了,也得动身过去。”
骆熠捏了捏鼻梁,“温可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