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前。
骆熠穿越了近乎大半个清城,回到自己的公寓。长年累月的酒量积累,让他在这个时候,非得没有醉酒熏熏,头脑反而回归了不少清醒。
他复盘着今晚温可的表现,不得不夸,行为举止落落大方,所有的礼节也都可圈可点。就连送喻若,也都合乎规矩,点到为止。
说实话,骆熠都怀疑她会过去童牧津面前刷刷脸呢。当初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只用了三年就当真能忘得一干二净?
骆熠自是不信,就是不知道她要装到什么时候。
走廊楼道的声控灯亮了又起,他手臂挂着西装外套,步步稳重。褪去宴会上的纨绔风流,是近乎淡漠的冷静。
门把一转,他顿了顿,察觉到明显的不对劲。
人走近一看,果不其然,客厅的沙发坐着个熟悉的身影。
倪飞枫有他公寓的钥匙,已经先他一步进来等着。见到他人时,她眼中有种如释重负的惊喜。
“我就知道你会过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两句话同时响起。不一样的声波碰撞在空气,竟然没有一丝违和感。
骆熠揉了揉泛酸的鼻梁,不给商量地下了命令,“钥匙留下,以后别过来。”思忖片刻,他又补充强调:“影响不好。”
倪飞枫摇着头不解,“为什么?新婚夜你不是没留在她那里吗,你对她也没意思啊!”
“那也不代表我对你有意思。”
骆熠对她最近的表现可以说是失望极了
从她自作多情,选择在生日宴表白心意开始,他们之间的缘分就已经告终了。
他字字铿锵,不留谈判的余地,“别以为我纵容你,让你对外宣扬是我的女人,你就当真以为我同意让你上位。”
“谎言说得太多,你都快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倪飞枫咬紧着牙根。才刚冉生起的希望,就又被他的话打击得,瞬间跌入谷底。
她就是不懂,也不明白,“那个温可到底哪里好?说白了她们家不就是拿捏着以前骆老承诺的情分,过来攀附你们家吗!”
“扶持三年已经仁至义尽了吧。哪有谁是义务填温家这个无底洞的。你别忘你是骆少,怎么可能甘愿成为家族联姻的交易品!”
温可在外的这三年,整一个清城都在等着骆熠一个离婚的消息。结果离婚的消息没等到,反而等来了温可回来的消息。
回来也就算了,还如期举办了婚礼。
今晚他们在婚礼现场上有多亲密有多恩爱,就有多扎她的心。她强行忍着心里的不适应,想说只要撑到长辈离席的后半场,就一定能看到骆熠不耐烦,连装也不愿意装下去的表情。
但是没有。
在外人看来,他们恩爱得如胶似漆。两人虽然没有同框,一个在阳台一个在泳池,但时不时的,就有一个眼神的交流或者互动。
这般宛如天作之合、神仙眷侣的默契,就连她身边的人都不确定,骆少这一回是不是玩的真票
倪飞枫的清泪同样在眼眶打转,只是因为太过于较真,而显得狰狞。她记得骆熠说过,不喜欢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所以她忍着,忍着,忍得心力交瘁。
原来真心喜欢一个人,这么累的吗。
骆熠听着这一段发言,隐隐觉得太阳穴发疼,不知是被她这高帽子戴的,还是酒劲又卷土重来,叫嚣着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