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被这声音惊醒,第一反应竟然是去照那块铸镜,虽然莫名奇妙但我心底里总感觉那东西杵在这地儿不正常。
这一照,连镜中的自己都消失了,只有一双铜绿色的幽眼,空洞无神地看着我。我以为那双眼睛在我后面,马上回过头去瞅,除了泥墙外什麽都没有,当我再次去看镜子的时候,看到的又是自己被吓得苍白的脸,那双怨毒的绿眼不见了。
可时刻被注视的感觉并没有消失,我提着胆子开始向石门靠近,然后从石门中狭窄的罅缝里看到一片四处亮着热烈红光的废墟,就像将要燎原的遍野星火。这种光线是从岩石里透射出来的,似乎是某种人类尚未发现的血色晶石。
我使出全身力气去推虚掩的石门,根本无法再打开丝毫,但却惊动了一种东西,在黑暗里注视着我并朝我哭泣。
然后我谨慎地将四周搜查了无数遍,依旧什么也没找到,我怀疑地朝脚下看了看紧接着抬头,就在我的头顶上,它直愣愣地挂在上面,丑陋的脑袋上镶嵌着两排巨大而锋利的牙齿,眼睛绿油油地冒着青光。就在我发现它的一瞬间,它向我扑了过来,尖利的牙齿狠狠地咬住了我的右胳膊,撕掉了一小块皮肉和整只短袖,匆忙地跃上铸镜,一溜烟儿窜进石门。
我痛苦地瘫倒在地上,左手摁着伤口,嘴里只嘘凉气,但心里却明白的很,按照它的行动速度,我根本就没有理由还活着。当时因为被吓得慌,到没怎
么仔细去看那东西的体型,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但它似乎是饶了我一命,只是在我身上咬了一口牙印留做纪念。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石门却吱嘎一声莫名奇妙地开了,我直接是本能地蹬者双腿向后退去,生怕里面取出来一只面目狰狞的恶鬼把我给吞了。
退到墙角,里面并没有东西出来,我稍稍安定下来才开始思考石门到底是怎么开的,难道是它?
我重新检查了一遍四周,发现只有铸镜上多了一块血迹,我的血,难道机关是在这里,而打开石门的关键是闯入者的血、、、、、、
不管怎样,我把伤口稍微包扎了一下,爬起来走进了石门,在满地的红光照耀下,整个地底洞穴很明亮,根本不再需要手电光,关掉手电之后,自身就完全陷入了一个血色的世界。
当眼睛开始适应这种诡谲光线的时候,我竟然在这不知离地表多深的地底看到了植物,红色的植物,并不能准确地分辨出这是它们的本色,还是因为这里红色光线的缘故。
在身前的茂密丛林间,能隐隐约约看到无数连接穹顶和地面的方形石柱,高度都在五十来米往上,石柱之间分布着错综复杂的悬空天桥,石桥上盘旋着密密麻麻类似爬山虎一样的植物。
这里到底有多大,我还无法给出确切的估计,只是一眼看不到边际,层层叠叠的石柱和植被纵横其间,还有更多叫不上名字的物什。
收回眼光,才看到自己身旁的一尊石雕,石雕像栩栩如生地伫立在石门的后面,脚下的台阶有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仔细去看是哈噜文,然后我知道自己鬼使神差地闯到了谁的世界。
更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这石雕像所刻画的并不是哈噜人,而是一位中国古代人,无论从衣着和长相,都能断定这人出生于春秋战国以前。
地底哈噜人,或者说曾经的地底哈噜人在纪念这样一位和它们有联系的生活在地表的古人,这人到底是谁呢?
此时我心里想到了一个人,盛姬墓的修建者,这一切安排的始作佣者——偃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