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蕃平时并不是个喜好读书的学子,今天父亲有意让他在一旁见客,他便只能像块木头一样立在一旁。
张庭蘭也不拐弯抹角,因他今时不同往日,已经有了朝堂的任命在身,便直径问起了裴贤的案子。
宋知府最近几日,也在头疼此案,请张庭蘭前来,主要也是为了协助侦查此案。
“此案,本官已经查实裴贤是一刀直插胸口,当场毙命,而现场并无留下其他痕迹,手法极为干净利落,很可能是江湖杀手所为。”
“江湖杀手?”张庭蘭高冠博带,正襟危坐,一派儒生清雅且从容神色。“裴贤家贫,且从不受瞩,不知为何会引起江湖上的歹人起意?”
宋知府解释说:“歹人并非是临时起意,本府怀疑可能是有人雇凶而为。正如先生所说,裴贤家贫,且从不受瞩,而本府从犬子口中得知,裴贤亦是从未与人结仇,或有私怨。如此平平无奇之人,近日却因春日宴中做下一首夺冠的七律诗篇,而备受追捧。本府所疑这场命案的动机正是出在这首七律上。”
张庭蘭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只是因一首七律,而杀了人?”
宋知府看张庭蘭的眼神中,强打起精神来,从袖中取出一折纸,纸上写的正是裴贤当日所作的那首七律《咏春》。
“先生请看,其诗如何。”
张庭蘭接过纸张默读了起来,其实大气,格局不小,从字里行间也读书写诗着,借咏春之意抒发自己的对仕途的万丈野心,排语之中层层叠进,终是到了最后一句,立意到达至高,却是大为振奋人心。
七律读罢,张庭蘭抬头看向宋知府,浅笑说:“此诗绝不可能是裴贤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