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婩上前握住了宋沉鱼的手,柔声劝慰道:“小姐是从药王谷出来的,不知这世人对于女子名节极为看重。宋家在朝堂的地位或许不碍什么,可是小姐身为女子,便怕会深受其累。”
宋沉鱼缓了缓心神,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贝婩不知她心中所忧何事,只以为是为了信王要她忘记邹雯之事而耿耿于怀。
宋沉鱼长长叹了口气,说:“师傅常感慨,为医者就治病救人,可是就是治不了人心,救不了。以前我年级小,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到了今时今日,我才能有所领悟,人心和才是这个世上最丑陋最可怕的东西。”
贝婩愧疚,只能道:“王爷会给小姐讨回一个公道的。”
“公道?什么是公道?”宋沉鱼恹恹伤心道:“想要我的性命的人不就是邹雯和蒋丽华么……”
贝婩深深愣了一下,她从未听说过,邹雯意图杀人的事情里,居然还有那位看似柔弱如花骨朵的蒋丽华的一份。
宋沉鱼继续负气道:“邹雯下狱是罪有应得,那蒋丽华唆使邹雯杀人,难道就无罪可罚?”
贝婩惊讶地问:“小姐,您说的可是真的?”
宋沉鱼看着贝婩,满目戚哀,带着怨怼和委屈,说:“你们说我什么都不懂,其实我什么都懂。信王殿下根本不是想给我什么交代,而是想要息事宁人。如果有人因为邹雯她们的恶行,来折损我的名节,那我回药王谷,一辈子不出谷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名节,什么家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要的就是一个公道!”
贝婩恍悟过来,骄横蠢顿的邹雯设计不来整个杀人的计划,可是即便是此案里有蒋丽华的嫌疑,空口无凭,怎么可能拉下蒋丽华入罪呢?
如今,最要紧的是不能让宋沉鱼真的一气之下回了药王谷。
京城宋家这个盟友,对于信王还有皇帝而言,是多么的重要,若因为宋沉鱼影响了信王的计划,那贝婩真是万死不辞。
“小姐,您听我说!”
贝婩凝眸思衬了片刻,道:“邹雯在狱中自然喊过冤,可她一个戴罪之人,又有几个人能信她的话。蒋丽华是蒋书吏的女儿,蒋书吏如今投入了信王麾下,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