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韩苏和铃兰一块收着昨天挂在绳上的衣服,碰巧练完早功的裴铣经过。韩苏不由自主就想起了昨天裴铣极力撇清两人之间关系的话,顿觉浑身不自在,和裴铣匆匆问了个好之后,就借口拿东西,跑回了房间。
饶是铃兰再粗枝大叶,也觉察出了韩苏的不对劲儿,将盆里的衣服叠好放整齐后,她坐到韩苏的旁边。
姑娘,你今天怎么没精打采的?铃兰拉过韩苏的手,一脸的关切。
韩苏的心里暖洋洋的,反手一握,说没事,你想多了。
铃兰板起小脸,一本正经地反驳,我没想多,早上看到裴将军的时候,你就很奇怪,往常不是这样的。
韩苏看着铃兰,忽然间委屈就咕嘟咕嘟地从心底冒了上来,她想要一吐为快。
裴将军在听说粥是我配的以后,就不肯喝了,我怎么还好意思凑在他面前。
铃兰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不可能吧,看到韩苏依旧闷闷不乐的表情,又添了一句,兴许他是不好意思呢,吃人嘴短嘛。
我还是少在他面前出现吧,他已经觉得不方便了,我又干什么要去碍人的眼呢?
铃兰听出了韩苏话里的委屈和赌气,一个闺阁小姐受到这样的冷遇,总是面子上挂不住的。怎么办呢,她也跟着发起了愁。突然,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姑娘,你是不是喜欢裴将军啊?铃兰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惊呼道。
韩苏忙直起身子,铃兰,你胡说什么呢,裴将军那样敢作敢当,威风正义的男儿,我怎么配得上,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虽然韩苏的话是在否认,但是绯红的脸颊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真正的想法。铃兰偷笑了一声,姑娘,你喜欢便去喜欢好了,将军人好,姑娘又哪里差了,我看处处都比将军好呢。
韩苏捏了下铃兰肉肉的手背,你就会拿我取笑。
铃兰看韩苏并没有生气,接着说道,小姐,你要大方一点,裴将军整天和一群大男人在一起,还不大会和姑娘家相处呢。你得大方一点,抹开面子,这样他才不会别扭。再说了,你想关心,就光明正大的,时间长了,就是一棵石头,都该被捂化了。
韩苏被铃兰的话吸引了过来,饶有兴致地听着她头头是道的分析,刚刚的沮丧不快一下子都被抛在了脑后。
你这丫头,说谁是石头?
好好好,我是石头行了吧,现在就不让人说了,真不知道害臊!铃兰!
虽然那天有铃兰在一旁开解她,取乐她,但是韩苏心中还是憋着一股苦闷,而且接连几天都不见裴铣的身影,让她禁不住想,是不是他在躲着自己。外面明月高悬,清冷而遥远,恰如她此时的心境,微微泛着寒意。凝神细听之间,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走到了庭院中间。韩苏耐不住好奇,双脚不自觉地冒出门槛,真的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韩苏按住跳得异常猛烈的心跳,尽量以从容平常地语气说道,将军也是晚上睡不着吗?
裴铣后退一步,微微颔首,只是随意走动走动。
两人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