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叶君宜轻笑一声,也许跟他并无多大关系吧。看看你这般,他对你哎,本夫人有甚在乎的。
咯咯咯那玉琪儿听了这话不怒反是寻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半响不歇。
你笑什么?叶君宜走到她面前,待她笑声渐歇,方出口问她。
玉琪儿听了,将猫放下,走到院中间,张开双臂,转着圈,长发飞散,那滿身的银饰发出叮当叮当的乐声。
我美吗?转完圈的玉琪儿,保持着优美的姿态,问着叶君宜。
美,美极了。叶君宜不动声色的答道。
你也觉得我美?呵!那玉琪儿听了,展开笑颜,轻盈的跳上井台上仰面而坐,粉臂撑在身后,翘了,美到极至!
那时,我还没你这般大,玉琪儿脸上浮着甜蜜的微笑,望着天上那轮新月,轻启红唇,这滿京城的男子便都是我奴隶,我让他们走到东,他们就不会向西,我让他们与我当马骑,他们双膝一跪便是爬在了地上,我那小手指一勾,想要的金珠玉器、想吃的山珍海味,便如沙粒堆来,那时的我,没有男子不爱,没有女人不妒,咯咯咯
你无人教养,自是如此放浪形骸。叶君宜冷声道。
哼,放浪?玉琪儿道,我苗疆儿女居是豪爽人,岂是你等闭在家门中的小女子可能比。放浪?与你这夜夜缠绵的爷,在有一段时日里,可是爱极了我这放浪。整日里跟在我的身后,如那吸血的蚊子,赶也赶不走,任劳任打,端茶跑腿无所不做。哈哈哈
玉琪儿,叶君宜感觉有些口渴,发出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今日里来,不是想听你卖弄这些旧事。
怎么?玉琪儿眼望着她道,听了这些难受?这还不止呢,他还为了我不再上学,独个找了武师学武,说是要将我身边的男子赶走完,他还找了他那不承认生了他的那个老头子,要他将我赐与他。那些时日里的他终日寻架,京中的哥儿被他得罪完透。他那老太婆拿了板子打了他多少回,关了他多少次,他就是不回头。后来老头子也嫌给他丢脸面了,干脆让顺天府尹把他抓了进牢里,拷打一番,吊在牢中,关了二天二夜。
既是为你,叶君宜听得心生疼,终是沉不住了气,你竟是不管他么?母亲就任由他如此在牢中受苦?
为我?呵呵!玉琪儿冷笑几声,为了本美人如此的男子大有人在,本美人若是管来,可是管得完了?至于那老太婆么,做得比他那老头子更绝,他自牢中被放了出来,她便关了家门,不准让他进门,那正值数九寒天,大雪下得将整个京城封住,他就这般伤痕累累、独自躺在雪地中。
你叶君宜已是满面泪痕,你如何能这般心狠?
狠?是,我就这般心狠。谈笑风声的玉琪儿更是泪如泉涌,上天让我生于这世间,却无人真正爱我、怜我,父母弃我、这些男子贪我貌美,无不欲辱我,我为何不心狠?我不心狠,岂不是那待宰的羊、待骑的马、待食的肉?哈哈哈
可惜,叶君宜叹道,就是如这般的狠,失去了唯一可得的暖,唯一可见的光。可怜,就是如这般的狠,终得了一生孤独,一世凄凉。
听了此话的玉琪儿,终是静了下来,仰望星空,姿势不变。
叶君宜见状,转身离去。
你找我做甚?玉琪儿突然开口问她。
无事,叶君宜道,本来是有事的,但现在无事了。
哦,这倒是为何?玉琪儿又问道。
一个了无生趣的人,叶君宜背对了她道,又怎会去思虑害他人的性命呢?
哼,玉琪儿慢慢从井盖上起来,走了下来,还在想那老太婆的死?你也信这非我奶母所做?
这个,叶君宜从怀里拿出曾姨娘那香囊,里面的香料你来瞧一下,你可是认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