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元已非给予一丝一毫的回应，他都愿意为对方撑起一切。

叩叩。

敲门声响起，有人在外厅喊道，“少爷，黄医生来了。”

“进来吧。”

祈衡开口，眼下元已非的身体情况最重要。

很快地，贴身侍者和黄医生一同走了进来，后者是祈氏的私人医生，所以对祈衡这位少爷很尊重。

他看见虚弱靠在祈衡怀里的元已非，第一时间上前去探查他的情况。

元已非感受到外人的气息和触碰，不自觉地一哆嗦，“祈衡。”

“没事，检查一下才放心。”

黄医生得了祈衡的眼神赞同，拿出常用的医用检测仪器，“刚才陈管家已经给我说过大概了，也给我发了那药物的照片。”

孟庭这个吃软怕硬的窝囊废，一听说‘祈氏’两个字，立刻边招边给自己开脱。

“虽然这药效起得猛了点，但好在元先生喝得少，时间一长自然就散了，不会对方身体产生太大的影响。”

黄医生转身，从医药推箱里拿出瓶常用的药剂，“元先生安心睡一觉，靠能量合剂补充点体能就好。”

“好。”

针眼扎入手背的那一刻，元已非没吭声地拧了拧眉。祈衡似乎察觉了他的小情绪，不动声色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医生忙完自己的事，没一会儿就跟着侍者退了出去。

今晚发生的一切已经耗光了元已非的力气，刚刚又情绪上头不管不顾地发泄了一通，此刻他只觉得身心俱疲。

就在元已非眼皮子昏沉间，熟悉的怀抱突然脱离，困意顷刻散去，他本能性地睁了眼，“祈衡！”

祈衡压住他不安分的手，态度有些强硬，“你别乱动，小心脱针！”

元已非盯着他的眼光还是湿漉漉的，说不上是委屈还是害怕。

祈衡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不由缓下态度，“……我没打算走。”

“我不困，我们之间还没说清楚。”元已非抓着衣袖的手往下一落，试探性地勾住床边人的手指。

再不说清楚，他怕一觉醒来两人又要回到僵持的原点了。

祈衡的目光微微下落，终究是溢出点光亮来，“好啊，元老师想怎么说清楚？”

元已非久违地听见这个称呼，眼眶又不受控制地红了一圈。

“以前怎么没发现元老师这么爱哭？”祈衡的指腹蹭过他的眼底，这才撑在两侧重新俯身下来。

两人的距离挨得极近，仿佛一个不小心就能触出一个湿热的吻。

“元已非，你听好了，我现在就只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你让我从这个房间出去，从此以后我们进水不犯河水地当陌生人。要么，我以你男朋友的正式身份留在这个房间，从此以后你休想摆脱我。”

“……”

“你说对了，我等了六七年，已经没那么多耐心在原地等你。你如果再不跟上来，我就真的要自己走了。”

祈衡一瞬不瞬地望着元已非，如同曾经狼崽般的盯人眼神，“选吧。”

元已非大脑里没了其他答案，“我要你留下来陪我。”

“说清楚了。”祈衡似乎不满意这个答案，“我以什么身份留下来陪你？”

元已非的情绪放开了些，认认真真地回，“男朋友，我的男朋友。”

祈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唇侧晃过一丝并不明显的笑意。

他又凑近了一些，将两人的呼吸混杂在一块，“元已非，你喜欢不喜欢我？”

元已非恍惚间生出点亲吻的错觉，明明白白地上了钩，“喜欢。”

祈衡终于带了笑，温柔又蛊惑，“那我留下来陪你，你现在能不能乖乖睡觉？”

“能。”元已非答了一个字，莫名有些难捱地动了动身子。

他就是突然很想要祈衡吻他。

元已非困得眨巴了一下眼睛，又不愿就这么睡过去，“祈衡。”

“嗯？”

元已非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我想要你亲亲我。”

尾音未落，祈衡的呼吸就跟着紊乱了。

“……”

漫长的几秒等待后，元已非终究没忍住主动贴了上去。

浅尝辄止的吻就像是尝了口蜜糖，又足以心动地方寸大乱，纯情地简直能让人羞红了脸。

“元已非。”

祈衡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克制又缓慢地将另一枚吻落在他的耳畔。

“你现在真的乖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