锒铛没有看她,直接去了知玉的房间。
一向对自己百般好的知玉现在就躺在床上,锒铛心里不是个滋味。
她坐在床边,抓着知玉的手就是一阵絮叨,不知不觉便天黑了。
守在房里的小丫头都睡着了,知道絮絮叨叨的锒铛觉得口干舌燥,这才惊觉时间不早了,便交代了小丫头几句,匆匆赶去施凉凉的房间。
可她到时才发现施凉凉还未起身,便只好认命地在房门外守着了。
夫人呢?一团黑影投在了她的头顶上,文种着急的声音就传进了锒铛的耳朵里。
正犯困的锒铛一听是文种的声音,心里一紧,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夫人还在歇息,老爷找夫人有什么事吗?
一听这话,文种本就皱起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直让锒铛赶紧把施凉凉叫起来。
看他这般着急的样子,锒铛不解,却拦住了他想要推门的手,夫人交代了,谁也不见。
闻言,文种猛地一甩手,着急全都现于脸上。
是出什么事了吗?从未见过文种这个样子的锒铛胆怯的缩了缩脖子,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他身后的青墨。
青墨也是一脸难色,直朝着房门口指了指,示意锒铛快些把施凉凉叫起来。
可是在锒铛心里,到底还是指认施凉凉这一个主子的,对于文种的话还有些犹豫。
文种闭上眼睛片刻,再是睁眼,冷声道:叫你家夫人起来,我有事与她商量。
锒铛面色一僵,到嘴边的话还是被她咽了下去。
正当她准备推门的时候,施凉凉的声音就在房间里响了起来,锒铛,你先进来。
一听自家主子已经醒了,锒铛面色一喜,推门而进。
只见施凉凉面无表情地坐在梳妆桌前,原本绾起来的发髻也被放了下来,满头青丝散落,零散落在她的背上,肩上。
绾发。
清冷的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时的呆萌,见锒铛没动,施凉凉那张不施粉黛的小脸便转了过来,直勾勾地看向锒铛。
被她看得打了个激灵的锒铛摇了摇头,暗道:这就是主子。
一边心里暗示一边走向施凉凉的她脚尖都有些发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时的施凉凉瞧着甚是怪异。
施凉凉玩着自己的长发,脸上却没有半分好玩的意味,只是呆滞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若是仔细看来,她的眼眶还有些红。
锒铛拿起梳妆桌上的篦子小心为施凉凉把头发梳顺,为施凉凉绾发这件事她已经做了许久了,早就得心应手了。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锒铛就按着施凉凉的喜好绾了一个极为简单的发髻。
一根玉簪插在发间,锒铛满意地看着镜中的施凉凉,可目光落在施凉凉那张脸上时,这才惊觉施凉凉的不对劲。
夫人这是怎么了?她掏出袖子离的帕子按了按施凉凉的眼角,为她擦干了尚未干透的泪痕。
施凉凉只是木僵地摇了摇头,不想开口说一个字。
看自家主子这黯然神伤的模样,锒铛心里也疼得厉害,拍了拍施凉凉的肩膀,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