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这话,施凉凉毫不在意地抬了抬手,示意下人先松手。
恢复人身自由的白胡子老头扭了扭发麻的胳膊,看向身后两个男仆的眼神里都带着些许的畏惧。
这虎背熊腰的,还真不是他能不怕的。
老人家,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家,这天儿也不早了,别赶不上家里的饭点儿。施凉凉抬头看了看天,心里却想着范蠡此刻会不会是在与青书同桌吃饭。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施凉凉的嗓子就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了一般,喘不上气来。
那老头见施凉凉脸色不是很好,煞白煞白的,一看就是有心事。
他叹了口气,一只手还作出要算卦的架势,夫人这是有什么心事啊?可是家事?
白胡子老头试探性地看向施凉凉,眼底却尽是笃定。
尚未开口的施凉凉睨了他一眼,她亲自让人从文扔出去的青书如今进了她丈夫的家门,眼看着还很是受宠,可不就是家事呢!
给他些银钱,打发了。施凉凉目光幽深地看向自己回来的方向,显然不想提今日的事情。
可那老头完全没有自知之明,见锒铛拿着钱袋走向自己,身子猛地一撞就撞开了身后的两个男仆,死死抱住门前的一颗大树,嘴里还嚷嚷着他不是为了钱,只是看文府上头飘着黑气,实乃不祥之兆。
今日上门也只是想告诫文府的人一声,施凉凉肚子里的孩子留不得。
听他又提及自己腹中的孩子,施凉凉往前迈出的脚步登时就收了回来,圆润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眼刀子唰唰地指向撒泼耍赖的白胡子老头。
她转身走向那老头,每一步都好似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我劝你赶紧离开,若是再胡言乱语不知好歹,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施凉凉抬了抬下巴,两个男人就上前抓住了白胡子老头的肩膀,使劲从树上扒拉下来,不让他胡乱动弹。
看他死命挣扎的样子,围在文府门口的众人指指点点。
这文夫人怎么不识好歹啊?人算命先生都说了,她腹中的孩子留不得,她还要口出狂言,瞧瞧她那张脸,黑成什么样了。
一个挑菜的男人一脸猥琐地看着施凉凉那张阴沉的脸,嘴上一个态度,心里却惦记上了她那娇艳若花的脸。
一旁的一个妇人却嘁了一声,搂紧了怀里的孩子,冷声道:这不是自己身上的肉,自己当然不在乎了,那可是自己的孩子!
完全两个方面的观点在人群里炸开了锅,有的人觉得施凉凉是不顾府中人的安全,一意孤行,有的人却觉得这只是施凉凉只作为一个母亲应该有的反应。
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比那老头和施凉凉那方热闹了。
施凉凉皱紧了眉头,示意锒铛赶紧把那老头给打发了,她则自己进了府门。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施凉凉便在院子里看到双手叉腰气愤填膺的锒铛进门来了。
怎么了?这般生气?施凉凉带着三分浅笑,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子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