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施凉凉,希望她能迟疑一些再点头,亦或是反悔了。可施凉凉偏不随他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范蠡面色一沉,在和离书上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看着和离书上两人的名字,范蠡面色甚是难看,半晌他才说道:如此,可满意了?
施凉凉拿起和离书看了又看,抬手在范蠡签上的名字上摸了一遍又一遍,未干的墨染在她的指尖她也没有动静。
这下满意了,如此,我就在范大夫的府上叨扰一晚,明日就带着我的家当离开。施凉凉小心收起来和离书,坐下继续吃东西。
范蠡却轻嗤一声,道:你能有什么家当?无非就是锅碗瓢盆。
丝毫不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的施凉凉耸耸肩,满不在乎地吃着桌山的饭菜,道:我是没有范大夫大款,但起码锒铛知玉我要带走,还有我以前开蛋糕店赚的钱。
说着,施凉凉偏着头笑盈盈地看着范蠡,眼底却满是不畏。
锒铛知玉是我范府的奴婢,岂是你想带走就能带走的,你以为你还是范府的当家主母吗?范蠡拧紧了眉头,他就知道施凉凉放不下锒铛知玉两个丫头。
依着施凉凉的性子,她想要的得不到,必然要拿到了为止。若是把两人扣在府上,施凉凉便还要在在府上停留一段时间。
想罢,范蠡眸子里就生出了几分笑意。
施凉凉却轻哼一声,道:当初锒铛知玉刚进府,你就把两人的卖身契给了我,卖身契在手,她俩就是我施凉凉的人。
可是范蠡想说施凉凉一个女子还要带着两个丫头,以后要怎么生活,却被施凉凉看穿了他的想法。
施凉凉一抬手,道:打住!打住!我知道你在怀疑我的能力,可我施凉凉也是个有后台的人,不然也不会把你的武姜打得那般凄惨,我被扫地出门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就不劳你操心了。
说着,施凉凉就放了手中的筷子,高声道:锒铛知玉,进来。
话音刚落下,锒铛知玉就红着眼眶走了进来,夫人。
两人向施凉凉行了个礼,直接忽视了坐在施凉凉对面的范蠡。
她们还以为自家主子是想明白了要跟范蠡好好解释一番,没想到施凉凉竟是这样决绝的主儿,毫不犹豫地提出了和离,离开还不忘带走自己。
她俩一进范府就在施凉凉的身边伺候了,早就成了武姜晋姬院子里的人的眼中钉,若是施凉凉真的一人离开,她二人往后的日子指不定过得有多凄凉。
好在施凉凉没有忘了两人。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施凉凉挑了挑眉,眼中带着笑意,道:来来来,跟范大夫行个礼,感谢这段日子的照顾。
说着,施凉凉就率先走到范蠡面前,恭恭敬敬地向范蠡福了福身子。
见施凉凉都这样了,锒铛知玉二人也不含糊,向着范蠡行了个标准的礼,齐声道:拜谢范大夫这些日子对我们主仆三人的照顾,自明日起,我们就离开,再不叨扰。
刻意疏远的话听得范蠡直皱眉头。
他第一次见和离能变成这样拜谢的局面的,也只有施凉凉这样古灵精怪的人能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