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穿好衣裳的施凉凉见范蠡这般不自在的模样,眼角上的笑意渐渐蔓延。
扭头不看的范蠡听见施凉凉的笑声,面色有些不好看,顿时就转过头来。
只见施凉凉故作惊慌地尖叫一声,还轻轻打了范蠡一巴掌,流氓!
你!范蠡抓住她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面上有些愠色。
施凉凉嘿嘿一笑,道:夫君,该起身了。
说着,她翻身而起,打着赤脚就走到了梳妆台前,自顾自地绾发。
注意力一直放在范蠡身上的施凉凉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向自己靠近,施凉凉便扯着嗓子向着门外吼,锒铛知玉,打水来。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锒铛知玉便推门而进,向两人恭敬地行了个礼。
已经把自己头发弄得一团糟的施凉凉见两人进门,小脸一垮,道:你们的手怎么这么巧?我就绾不出那些好看的发髻来。
说着,施凉凉就把手里的篦子递给了锒铛,叫她为自己绾发。
两个丫头相视一笑,便各司其职去了。
待一切收拾妥当,一身红色衣裳的施凉凉就兴冲冲地出了房门,王完全不理会身后的范蠡。
真是看着火红的影子在房门口消失,范蠡无奈地摇了摇头,又舍不得怪施凉凉。
范蠡正要跟上她的脚步,却撞见匆匆走来的阿大。
只见他手上捧着昨日被施凉凉等人藏在草丛里的点心盘子,面色凝重。
找到了?范蠡声音里不带一丝起伏。
阿大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忐忑,终是开口问道:主人真的要这么做吗?
他手里的点心原本被锒铛知玉给扔了,是他找了好半天才寻回来的。
夫差对自家主子的怀疑不减反增,现在已经越发怀疑了,次次试探都被自家主子蒙混过去。可夫差知道施凉凉是自家主子的软肋,要想保护好施凉凉,那便要夫差改变他自己的认识。
一直沉着脸的范蠡长叹了口气,道:嗯。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了。
范蠡也不想与施凉凉分开,更不想伤害施凉凉一分一毫,可现在情况紧急,他不能让施凉凉有半分的冒险。
如此,就只能先委屈她了。
一想到施凉凉当初决绝的模样,范蠡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最是清楚施凉凉是个什么性子,若是她真的瘦了委屈,就算以后解释清楚了两人也再难和好如初。
用施凉凉的话来说,这就叫破镜难重圆。
范蠡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在走廊转角处开口道:早膳以后。
明白。阿大向范蠡的背影行了个礼,捧着手里的东西离开了。
饭厅里。
原本满脸笑意的施凉凉正愁眉苦脸地对着面前的汤药唉声叹气,见范蠡进门,施凉凉不由得向他投去了一个幽怨的眼神,却没得到范蠡的回应。
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施凉凉暗咒了一声,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汤药上。
这些苦哈哈的药,到底都是些什么人能喝进去的。
哎施凉凉双手支着下巴,满面愁容。
昨夜温存不在啊!
施凉凉仰天长叹一口气,还不忘瞪一眼坐在她身边的范蠡,夫君,昨夜的事情你都忘了吗?怎么这般狠心,要我喝这穿肠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