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施凉凉只乖顺地搂住范蠡的脖子,睡得香甜。
砰!
面色难看的范蠡紧紧抱着怀里的小人,一脚踢开了卧房的门,大步走向铺得甚软的大床。
为睡得迷迷糊糊的施凉凉盖好了被子,范蠡便起身出了门。
再回房时,就见施凉凉裹着棉被坐在床上,目光有些呆滞。
怎么了?范蠡大步走到床边,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
正处于噩梦的恐惧之中的施凉凉一感受到独属于范蠡那裹着一身寒意的怀抱时,瞬间就红了眼。
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在压抑的抽噎,范蠡的心就像被人紧紧拽住了一样,疼得发寒。
可是又做噩梦了?范蠡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当中。
小声抽泣的施凉凉半晌才出声道:我以为我死定了。
一句再短不过的话在范蠡心上烙下深深的印记。
他知道,施凉凉虽然嘴上不说,但上次在王宫里发生的事还是叫她后怕连连。
自施凉凉醒来以后,就频频做恶梦,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个模样了。
方才他也是还有事情要处理,这才放她一人在房间里睡觉。本以为就离开一会不会出什么事,没想到施凉凉就已经醒了。
还哭得这般可怜。
范蠡叹了口气,轻轻拍着施凉凉的背,帮她顺顺气。
待施凉凉渐渐平静下来,范蠡才暗暗松了口气。
你是想勒死我妈?施凉凉吸了吸鼻子,抬头对上范蠡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睛。
甚是无奈的范蠡猛地收紧了胳膊,继而在施凉凉的惊呼声中松开了手,低声笑道:你觉得为夫是那样六亲不认心狠手辣的人吗?
说着,范蠡伸手就捏住了施凉凉的鼻子。
腰间力道消失,施凉凉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不等范蠡回过神来,就一把抱住了范蠡的腰,头靠在范蠡的胸口前。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是个好东西。施凉凉刚刚哭过,说话时还带着些鼻音。
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对当初范蠡的所作所为的控诉。
一片长篇大论下来,范蠡才知道自己在施凉凉心里留下了个什么不好的印象,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想来施凉凉还是记着当初阿大踢他的那一脚。
范蠡摇了摇头,敲了一下施凉凉的额头,没想到你还是爱记仇的人。
闻言,施凉凉小嘴一撅,道:如何?唯小人与女子难养听过吗?我是女子,有时候也是小人。
说着,施凉凉自己也笑出了声,面上满是笑意。
范蠡,你后悔吗?我这样的女子,那些人都说配不上你。施凉凉声音里带着些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试探。
范蠡眸色一沉,抱紧了施凉凉,道:是谁跟你说的这些乌七八糟的话?我范蠡的妻子由得谁来置喙!
抬头就看到范蠡一脸怒气,施凉凉心中郁气消散不少,道:就是些嘴碎的家伙,我都赶走了,还踢了那些人一脚呢!
闻言,范蠡嘴角压都压不住地上扬,他范蠡的妻子,就是要这般霸气又与众不同。
你怎么这个表情?施凉凉睨了一眼范蠡,见他笑得怪异,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眼中还带着些嫌弃。
对上她的眸子,范蠡顿时收回了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地轻咳了两声,不自然地说道:时辰不早了,该睡了。
说着,范蠡就松开了施凉凉,示意她先躺着。
见他慢悠悠地脱了外袍,一脸奸诈的施凉凉双手枕在下巴下,满面春风地看着范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