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成猪的施凉凉丝毫没有察觉到陈民的心思,只觉得他的目光有几分不对劲,没笑什么!
她摆了摆手,老实跪着。
陈民收回目光,向县令拜了一拜,大人。
县令点点头,道:陈民啊!这一别就是数年,你过得可好?
一切安好。陈民抬头看着县令的眼睛。
施凉凉倒是从两个人的对视中看出了千千种,总觉得陈民和县令还有名为小二的仵作关系匪浅。
在门外看热闹的群众站在门口,议论纷纷。
我听说这个陈民验尸技术可比现在这个好多了。一个手里还端着吃食的男人煞有其事地说道。
其他人顿时来了精神,将那人团团围住。
你们别挤!别挤!施凉凉听见那个男人的呼声,嘴角悄悄地勾起。
你这消息时从哪听来的?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些微的兴奋。
那个男人咽下最后一口吃食,险些被噎住,缓了好大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咳!你们当初谁都不注意不是!那个陈民啊!算得上是文小二的师父。
一片唏嘘声响起。
文小二就是跪在施凉凉边上的小二仵作。
听见动静的施凉凉用余光看了一眼身边的文小二,见他脸色发白,双手捏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也很是明显。
看来是对这件事情很是介怀,所以连别人提起都不愿意听见。
许是一直在等县令发话,陈民一直保持沉默,直到众人说起这事,他才笑出了声。
哪有师父输给徒儿的。
轻轻的自嘲声响起,施凉凉听的一清二楚。她抬头一看,分明见到陈民眼里满是失望和落寞。
施凉凉心里暗暗有数,思索着众人话中真假。
陈民啊!这里有个案子需要验尸,他两人的结论均是不同,我思前想后也只有叫你来验验,看他二人谁是对的。不然这案子还真不好办。
县令一张大脸都快皱成包子褶了,满面愁容地看着陈民,生怕他不答应。
陈民爽朗一笑,道:大人,您应该知道我陈民早在几年前就立誓不再验尸,时日已久,恐已生疏。
大人还是另寻他人吧!
说完,陈民双手抬在胸前,脸上的笑意一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闻言,县令摆摆手道:你以前可说了,验尸是你吃饭的本事,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这话一出,陈民脸上的云淡风轻顿时就成了暴风雨前的宁静,县令也知道自己提到了不该提的话,张了张嘴,没继续说。
施凉凉抬头看了看身边的文小二,又看了看县令,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陈民的身上。
往事如烟,我现在已经不再验尸了。沉吟片刻的陈民沉声应道。
见陈民油盐不进,县令的耐心也早就被耗得一干二净,索性惊堂木一拍,怒道:陈民,你以为本官是在与你商量此事吗?今天这事,你验也得验,不验也得验。
本还聊得欢畅的众人被这惊堂木的声音吓得一抖,纷纷噤了声。
沉默了一会的陈民突然笑出了声,道:大人难道忘了当初的事吗?现在这一切,还不都是拜您所赐!
陈民说得字字铿锵,双眼紧紧盯着县令。
他陈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世人一点也不知晓,但他自己这个当事人是清清楚楚的。
没了他引以为傲的本事,他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更莫说过去的意气风发了。
他的发妻也因此事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