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迟疑片刻,才答道:“东朝只是派了东宫卫与镶王殿下一同前往,小姐在东宫倒是无恙,只是听说小姐身上不太顺畅,想是天气又冷,到底是动了胎气!”
林峰笑道:“她本就身子弱些,想来是在此时受了风寒罢!”“东朝这人也是,为这宋沂源奔命一般,又是能落得什么好处?趁东朝还未怀疑到你我的头上,宋沂源的事还是尽早了结的才好,以免夜长梦多!”
方言并不答话,反倒是转口低声道:“荆州布防图的事,底下的人也隐隐发觉了,还有人暗地里跟随,如今可是要……?”
方言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林峰先是一愣,一面若有所思道:“可知道,是陛下还是张佑梁的人?”
方言迟疑道:“现下还看不出来。”
林峰皱了皱眉,这才踱步寻了个椅子坐下来,低声道:“你安心盯住了他们,他们如果有动作,你们只管先下手。他们若只是迤逦,便勘察他背后事何人作祟再说,要记住此事万万马虎不得!”
方言知道也不能急于一时,方低声道:“属下心底也是清楚的,只是主子伤势愈发深重,要不要派人去趟姚盅?”
林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才道:“你也是跟着我,风波恶浪走到的今日。愈是这种时候,愈发要小心,你倒是糊涂了,你难道不清楚么,陛下是不会教我们的人靠近姚盅的,而我们要得陛下的信任跟重用,想翻身,姚盅这一趟是走不得的!”
方言还想在说什么,却终究是道了句:“是!”
林峰皱眉半日,方低低说道:“照理说,陛下疑心深重,赵王自请去了封地是明智之举,而此时入京都定会惹得陛下多想,是什么样的事会教他这点分寸都不要了,竟来这京都!”
方言想了想,还是低声道:“说是赶来过上元节的,余下倒不清楚。”
林峰冷笑一声,睨了眼方言道区一个上元节,还要一个王爷不远千里?”
方言虽是听出了林峰的不悦,但还是默不作声,片刻又闻林峰道清秋近日行踪不定,我心下不安,可是查粮草一案可是出了些什么?”
方言一脸凝思态,皱了皱眉,良久才道姑娘的事,属下清楚的也不多,只知道时常形影不离的那姓庞的近日不见了身影,又是去了趟潼河,至于旁的事情,属下不知!”
林峰面色陡然不悦,皱了皱眉,冷冷道:“你如今却是知道些什么?你操的这个心到底是用在了不该用之处!”
方言依旧默不作声,半晌才道是到了这个时候,便越发要小心,这话是主子适才说的!”
林峰背着手走到窗前,举目望了望冬日白雪,不知缘何,心内忽而一阵怅然若失,良久叹了口气,折首苦笑着问道:“你说,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为的天下苍生?为的阖宫欢乐?还是为的王命殊途?我到底是占了哪一样?”
“属下不明,属下只知道人心是捉摸不透的。”方言迟疑片刻方道,只是还有一句话,他是万万说不出口的,不论林峰的心意为何,这一路,他都是要陪着走下去的。
林峰苦笑着点了点头,人心又如何是琢磨的透的?他尚且在意的沈清秋,却也是不敢吐露半分,就连言语间夜晚悉心防备着,而她亦是如此,继而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喃喃自语般道心是摸不透的……”
方言细细思索他的话,和前事的前因后果,不免心下寒意渐声,半晌才低声道一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峰闻言,倒愣了片刻,方点头道:“你说!”
“昨日属下无意间瞧见相爷地下的人跟随沈姑娘,会不会是相爷察觉出了什么,亦或是……?”方言迟疑道。
林峰陡然敛面,恍然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折首截道,父亲要用她,也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
林峰屈起食指,若有所思地叩着案桌,终是感到了透体生寒,不免咳嗽几声,才陡然折首道亲可入宫了?”
“相爷还在府中!”方言愣了愣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