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股愤怒是没有人会在意的,某次在服务社餐厅我们偶遇。我们聊了离开电台班之后的些许细节:
“我始终觉得自己是最好的,他们会挽留我的。一个连队把电台兵放在这里培养这么久不应该会轻易的放弃的。哎~可惜了,我那时候在自我了。我算个啥了,得亏那时候电台班没有留下我不然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了。哦~回连队这么样?也就那样,一开始根本跟不上被虐惨了。什么跑五公里啊、障碍跑什么的天天跑,成绩垫底。没办法坐了一个半月的马扎体能能好就见鬼了。一开始我不觉得有啥的,我觉得很快我就会被召回电台班。可是当连队另选一个电台兵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老赵。那时候你们不出头是对的,你们都比我有天赋。我那会太骄傲了。”
老王在服务社是一个人吃饭的,我过去拼桌听了老王些许的絮叨。总之老王回到连队遇到了一个好班长接纳他。那个班长姓柏一个兵龄很长的兵;他并没有在意老王是个营部逃兵的身份。柏班长看得很开他说:“这又不是什么打仗,任务。这只是培训不合适而已;小王不是逃兵。只是电台班不太合适他而已。”
这是正解的,营部经常会换人的。其中人员流动最大的就是炊事班;基本一个季度会有那么一次末位淘汰制,连队的新尖子会来到营部学习炊事技能。体能下滑的炊事班老兵回去回炉重注下;不过这是基于炊事班的技术壁垒并不高大的缘故。炊事班遇到再不会做菜的人大不了让那人去学刀工么,而电台班则是需要实打实的六个月左右的学习和训练的。量级的不同以至于老王的离开再明白人眼里都是不怎么光彩的。于是老王被排斥过一段时间的。
陆陆续续接替老王的新兵来了去、去了来。好几个硬是在电台班呆不住,许是老王的带头作用。在新来的人在尝试记忆电台班的基本科目后一两天都主动的提出了离开的申请。张班对此非常无奈,电台班的选人有一定的局限性。一个人的离开基本就是那个连队今年电台兵的百分之百的空缺。电台班的技能壁垒是不允许掺水的;一份付出一份水平。老王所在的那个连队最后只能采用了老兵保障的备用方案。
营部的日子是有趣的,跟连队相比营部每一天都有可能出现意外。这些意外是很有趣的;一般这种意外叫做出公差。出公差是步兵喜闻乐见的一件事;相较于枯燥艰辛的训练,公差是为数不多可以偷懒的机会。公差的内容是五花八门的小到搬点东西,大到出差几天都说不准的。所以公差类似于抽奖完全不随自己的心意。
讲道理,公差这事轮不到我们的。只不过那天的公差属实有点多,两个老兵已经去办公差去了。营部七七八八一顿搜刮瞄上了我们这几个新兵。其实连队里的新兵是出公差的主力军的,只不过在营部这个地方的特殊使得营部的我们几个出公差的机会寥寥可数。
那次公差是去领东西,一麻袋柴刀。说实话份量很感人~
随着柴刀的领回还接到了一个命令——磨刀
五团即将开始另一个阶段的演习训练,四川某偏僻的山地是五团的天然训练场。哪里是军事管治区,所以非常天然。因为其主要植物为毛竹;加之几年没去了。哪里的竹子很泛滥……有多泛滥?这么说吧——没有路。
上级的命令是在那处训练场进行野外驻训的营盘安扎和生活训练预热的,新兵急需这种预热。营部作为先头部队去了那个训练场,我们的任务是——砍出上山的路!!
老王你溜的真是时候!
(领到柴刀的那一天晚上,我们就知道第二天需要去山里砍竹子了。我很兴奋;兴奋之余想起来磨刀不误砍柴工的典故。于是领着柴刀在水池边顶着月光,柴刀在水池的水泥台上冒着火花~第二天。周老教在开拔动员的时候说,昨天他在楼上看到洗碗池哪里有人磨刀。一看就是个好同志,你们要好好学习嘛~于是在当晚山上砍柴的我后来得知,洗碗池的水泥台坚挺了十年多少小值日都没把它放到——可是就在当晚被一帮热血的磨刀少年给挤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