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总欲言又止,思忖了片刻,艰难地摇了摇头,我是起过誓的。人以信为本。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就是猪狗不如的意思。
韦喜傻愣愣地望着臧总。
臧总的两眼突然闪烁着泪光。喜子啊,你父亲对我是有大恩的。我只能说到这里了。他掏出手帕拭了拭眼角。
韦喜瞪大了眼睛,仿佛这一刻坐在他对面的不是臧总,而是自己的父亲。回想起这些天来,臧总对他的照顾,哪一刻不透着令他感动不已的亲情啊!韦喜的眼睛湿润了。
臧总探身从茶几上抽了几张面巾纸,体贴地递给了韦喜,尽量和颜悦色地问韦喜,父亲把他正式托付给尤律师大概在什么时候。
韦喜报了个日期。
臧总嘴里念叨着这个日期,微微侧过脸,问胖跟班,我最近一次从冰岛回来大概是什么时候?
胖跟班一时记不起来,问了另外两个,一个瘦高个掐着手指头,算了出来。
噢——臧总若有所悟,那是在你和你父亲最后一次见面之后。难道,
韦董发觉了这个律师什么?他又摇了摇头,我不好妄下结论哪!
韦喜费劲地琢磨着臧总这些话的意思,突然茅塞顿开,难不成父亲在把自己托付给尤律师后感觉不妥,或者发觉尤律师与他们家族其他人有什么瓜葛,为了以防他韦喜日后遭暗算,就又临时想把这笔巨款转到他的好友臧总那边。我说呢,他尤律师怎么会为了我这里每年五万的顾问费,竟会主动放弃和乐集团近五十万的顾问费呢。他们该不是在合谋动我这笔钱的脑筋呀。真可恶啊!
我的这笔钱,还、还有每年的红利就这样一直被他掌握着?他无助地望着臧总,怯怯而又愤愤地问道。
臧总眉毛耸动了几下。这就是为什么我还许诺以后还要给你股份。是想帮你一步步脱出来。
我问你,臧总眼睛一亮,问道,你和他签的那份顾问合同,甲方是你父亲还是你?
是我签的名,我还按了手印。韦喜道。
你父亲没签?臧总拧起了眉头,把脸凑近了韦喜,呼吸都有点急促起来。
没有,就我和尤律师两个人在上面签的字。
你能肯定?
肯定的。
臧总深深吁了口气,靠回到沙发靠背上,喜子啊,这就是你那爱你的父亲给你留了个后手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哪!臧总的眼角似乎又涌出了眼泪。弥留之际,还在操着自己骨肉的心。唉,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我们这些做朋友的,要当仁不让啊!否则,如何面对你父亲的在天之灵!他感慨道。
你马上和尤律师解约,我让你进我的信托基金。得马上行动,刻不容缓。说不定已引起他们的警觉。千万不能让他们抢得先手。
那我怎么弄呢?韦喜的心火烧火燎的。
一切我来替你安排。臧总说道。你马上给他打电话,责令他明天一早就划账,否则你就马上和他解约。等帐到了,我们就启动第二步,不惜一切代价和他解除顾问合约。看来一切都被你父亲猜中了。
几个跟班激动地鼓起了掌。
好。让我再查一查那份法律顾问合同,再确认一下签名。韦喜说。
合同在你身边?臧总问。
我带着优盘。优盘一时想不起放哪了。我找到后马上再联系您。
好,涉及到你隐私,我们先回避一下。找到优盘后打我电话,我再过来指导你怎么同那个律师通话。还有,这一切,你千万不要同其他人提起。安全第一。臧总关照道,就带着几位回去了。
其实,优盘就在他拉杆箱的一件内衣夹缝里。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韦喜想到了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