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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臧总的意见,臧总和酒庄代表大卫王当场就将酒庄股权收购框架协议给签了,待两天后收购款全部付讫,该框架协议便正式生成为收购协议文本,两者都具有同等法律效力。
先下手为强。臧总与韦喜悄悄咬了咬耳朵。接着,臧总又趁热打铁与韦喜签了八千万购买这个项目的基金合同。丽芬阿姨再次提出能否匀出五百万给她。臧总说下次吧,又戏谑道,喜子和你们还分彼此吗?韦喜对丽芬阿姨说,阿姨,我们之间回去都好说。
在回来的车上,韦喜就同尤律师打电话。尤律师回了条微信,他正在开庭,过会再联系。
晚饭后,胖跟班来找韦喜,说臧总说明天上午他们来韦喜房间,帮他把帐给转了,下午开始大家就安安心心玩个痛快。要他今晚人也不要再出房间了,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然后好好休息。
不一会,尤律师打电话过来了。
韦喜把买基金的事跟他说了。根据父亲生前的安排,大笔金额取用得事先与尤律师沟通,这个账户的印鉴在尤律师手里。
电话那头,尤律师大吃一惊,来不及责怪他为何如此冒失,就让韦喜再把整个过程复盘一下,其中问了好多个问题,还让他把基金购买合同拍成照片发给他,然后说一切回来再说。
韦喜十分为难,臧总和酒庄都说好了这两天就要把钱付清的,否则协议无效,臧总还要赔付大笔违约金。
尤律师一听,说道,哪有这么做生意的!你可别遇上“阿诈里”了。
啥个“阿诈里”?
“阿诈里”上海方言,就是“诈骗”。
诈骗?韦喜听到这两个字,脑袋仿佛被挨了一棍,可转念又一想,可能性不大,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臧总他们好像认识我爹。听他们的口气,很可能我爹嘱咐过他们的。韦喜又跟尤律师讲了几个细节。
那更不可能。尤律师断然否定。韦喜,我说了,你可别生气,你父亲了解了你的情况后,明确对我说,你不适合涉足商界,所以连信托之类相当保险的投资都不被允许,只能让你把钱存进银行吃利息,本金是不允许动的。还有,你跟你父亲的事,你还对谁透露过吗?
没有。韦喜一口否认。
你再想想。
噢——韦喜想起了“粪球”。
这个“粪球”后来一直没跟你联系过?尤律师追问道,得到了韦喜的否认回答,他推测道,这个人疑点太多了。很可能从他那里泄露出去的。这样,你就让那个臧总直接找我。我是你的法律顾问。外国人遇到事,都是让他们先找自己的
律师。你身份不一样了,不要不好意思。
唔——韦喜想想实在抹不开面子,特别是想到丽芬阿姨和晓晓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看他,他更是感到颜面丢尽,无地自容。
这样吧,你把那个臧总的手机给我,我来同他联系。尤律师觉察出韦喜的为难,建议道,有身价的人都是这么行事的。你也不是过去的你了。相信我。
韦喜又迟疑了一会,终于把臧总的手机号给了尤律师。
没过多久,臧总带着几个跟班来到了韦喜的房间。臧总压抑着怒火,尽量用平静的口吻对韦喜说道,喜子,这个尤律师是你们家亲戚吗?
不是。是我父亲指定的律师,哦,我的法律顾问。韦喜惴惴不安地望着臧总。
我们分析下来,他有没有可能看上了你这笔钱?甚至,我们还担心你会不会有性命之虞,哦,就是说你有生命危险。臧总顿了顿,微眯起眼睛,如果你一死,这笔钱还会有谁晓得?想想令人不寒而栗啊。钱转到我这里来,你不但每年有至少两千多万的收益,更要紧的是你的命也跟着保住了。臧总说着,两眼咄咄逼人地盯着韦喜。
韦喜额头冒出了冷汗。是呵,这是我的钱,你尤律师犯得着朝我发那么大的火吗?想起刚才尤律师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他不得不怀疑起这个律师来了。
他刚才还臭骂了我一顿呢。韦喜嗫嚅着。
是吧。臧总瞅了瞅几个跟班,说道,居心叵测啊!
臧总,您就索性跟喜子实话实说了吧。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胖跟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