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所有的事情像是一场梦，从覃珂的脑海中一点一点地穿梭过去，时间一下子就变得漫长起来，长到覃珂觉得自己像是亲身经历了一遍这些事情……

她不想将这段记忆放在自己的脑海当中，此刻正在抗争着，然而不管怎么样，该来的还是来了……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早已是泪眼婆娑，一切回忆涌上了心头，此时此刻，她的眼中所看见的两人，正是莫惜桐和姜若曦。

莫惜桐正露出微笑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而姜若曦的眼神当中则是惊恐与不确定，他也同样在等待着覃珂说话，而当覃珂再一次看向了姜若曦的时候，眼底则露出了复杂的神情，她不确定地开口，甚至是没有意识的唤道：“阿姜？”

“姐姐……”

姜若曦的嘴唇发白，这句呼唤他等了多少年，如今终于是听见了，可他宁愿眼前的人从未这样呼唤过自己。

“你是阿姜？”

覃珂此刻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记忆当中的那人究竟是姜若曦还是姜若桀，只能指着他，露出迷惘的神情，又道：“黎疆王，姜若曦？”

“他是姜若桀，一直都是你的阿姜。”

莫惜桐嘴角荡开了一丝笑容，像是看戏一般望着这两人，似乎眼前的一切戏码都是他所安排的，他就是导演整场戏的人。

“可是……”

覃珂捂住了自己的头，记忆依旧在一阵阵涌上来，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将这些事情消化干净，可她很清楚，自己若是再不接受这些记忆，脑袋只会越来越疼。

“方才你没有想起来吗，很多年以前，你就是齐朝的长公主，就是那个在皇宫之中无忧无虑长大的女孩，你忘记你所发生过的一切事情了吗？”

莫惜桐在不断地给她灌输那些记忆，然而覃珂却越发难以忍受。

姜若桀望着覃珂拼命摇头，“阿珂不是这样的，你不要听他说话，这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就是你，你是覃珂，不是其他人……”

“可笑，他口中的其他人便是长公主殿下，可别忘了阿珂，你本就是长公主啊……”

莫惜桐再一次露出了微笑来，他太清楚他们的心理，所以早已掌控好了一切，而覃珂在不断地思索当中，早已错乱了自己的身份。

正在这个时候，莫惜桐将覃珂从石棺上拉了下来，随后翻手掀起了石棺棺盖，里头躺着一具与睡着无异的女人尸体，穿着红衣，甚是鲜活……

姜若桀到死都不会忘记这张脸，这是他的姐姐，他的亓娇……

而当覃珂望见这张脸的时候，双手不由自主地也贴近了自己的脸，她知道石棺中的这张脸不仅仅是她所见过的，这张脸曾是长在她身上的……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的……”

覃珂使劲摇头，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可莫惜桐却没有给她机会逃避，他指着水晶棺中漂浮着的人，又道：“还记得他吗？”

“阿，阿羡……”

覃珂都记得，这些事情她全部都记得清清楚楚，水晶棺中漂浮着的正是那个幻音阁中被买下的绝世鲛人，也是她一直保护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