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箬先是笑而不语，又给覃珂喝了一半的茶杯上添了点茶水。

“主子自小便是我跟随在侧，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已习惯与主子在一起，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主子的，况且主子一直待我很好，即便不是王爷的命令，我也依旧还是会跟随着主子的。”

若是从前秦箬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或许覃珂还会颇为感动，然而现在，秦箬再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对于她而言便是一种讽刺了。

覃珂一向不是喜欢煽情的人，所以当她听到这些话后，故意打趣道：“如今说这番话是故意在我面前讨我的感动吧，秦箬你何时也同长生一般会说话了？”

“主子，不管您信不信，奴婢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

语罢，她以真诚的眼神瞧着覃珂，向她表明自己的真心，然而这些真心在覃珂看来却参杂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了，不多说了，我想休息一会儿，能帮我整理一下被褥吗？”

覃珂笑了笑，轻拍秦箬的手。

“奴婢这就去。”

秦箬一向勤快，但凡是覃珂开口吩咐的事情她便一定会第一时间去做，如今也是一样的。

此时，望着秦箬忙忙碌碌的背影，覃珂似是无意提起，“秦箬，最近也没见你给我点从前常给我点的香，这几日晚上睡得也不安生，你带了这种香料吗？不如待我睡下便给我点起来吧。”

这话说出口，覃珂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了秦箬

双手僵住的样子，她攥着被褥的一角，久久才舒展开来，将它们收拾平整。

很明显，此刻的秦箬心里头定然想到了什么，否则也绝对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反应。

“怎么了？我只是随口提起罢了，若是没有带回来也没关系，少这一两天也不算什么的。”

覃珂始终盯着她的背影，希望秦箬会说些什么。

正当她准备岔开话题的时候，秦箬终于开口道：“主子，此物也不能日日都点，从前若非因为你梦魇缠身，睡不着觉，又何必借用那物，你若是喜欢这味道的话，往后可以调香师再给你调一种，毕竟带有药性……还是少点吧。”

“竟然还有这样的说法，不过秦箬你又是怎么会有这样的法子助我睡眠的，从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一问问到了点子上，秦箬再一次顿住了。

不过方才秦箬的话让覃珂心里颇有几分动摇，若说那香是害人之物，起码如今她也想着不给自己用了，她们之间多少还是有一点真情在的，覃珂如此安慰自己。

秦箬用手整理了一下被褥表面，笑道：“都是从前学的，主子别忘了我儿时命苦，流落他乡总归得学点什么才好不是吗？否则在这异乡哪里还有活下去的资本……对了，被褥已经收拾好，主子您可以歇下了。”

覃珂的笑容凝滞，根本就无法以自然的目光去看待秦箬，对她淡淡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待秦箬

离开，她才算是彻底卸下了防备，方才的情形，覃珂生怕自己会耐不住，将心里的所有话都说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的原因，困意席卷上了心头，方才还没觉得这么累，如今倒打起了哈欠。

还没沾床多久，便沉沉睡去，而许久没有陷入梦境的覃珂这会儿功夫不知怎么的，竟然做起了梦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覃珂梦见了禹州城中失踪的那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