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不知为什么变得有些凝滞，三人之间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话语，一时间整个厢房内都十分安静。

忽然莫惜桐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对亓哲说道：“主上，臣所猜测的可没有一丝错误，果然这事情并非这丫头所为。”

只不过亓哲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古怪，谈不上高兴，但也谈不上不高兴，只是内心似乎在掂量着什么，久久没有言语。

不过，覃珂宁愿亓哲始终没有话说。

“即便这事情并非你所为，你也难逃其责，至于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而今日之事，也只会言尽于此。”

亓哲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之间带着几分犹豫和愧疚，但更多的则是衡量之后的决绝。

不知怎么的，覃珂似乎能够看懂亓哲的内心一般，并未觉得意外，只是觉得有些许嘲讽罢了。

亓哲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与纳兰雍起什么矛盾，保护好亓元春的这桩婚事罢了，其实只要没闹出人命来，其余的并不重要。

见覃珂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的样子，亓哲一瞬间也有一丝恍惚。

“主上若是想要护短，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比较起来，亲疏有别，即便未来太子妃真的做错了什么，为了主上的颜面，也为了与朝中重臣能够维持好关系，主上自然是不会有所犹豫的，所以不管我说的话是真是假，您在意的也并不是真相吧？”

覃珂冷笑了一声，心里头

居然空落落的有一种别样的难过，就好像亓哲是在背叛自己，可分明，他是君主，不论做什么，她一个小丫头又能有什么不满呢？

“孤绝非这个意思，此事既然已经发生，也无法改变，毕竟即便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最后还是徒增烦恼罢了，倒不如大事化小。”

亓哲眼底似乎有心虚的成分在，转眼便将目光从覃珂的身上移开，此时他的模样却叫覃珂不得不多想了。

眼看着话语陷入僵局，莫惜桐便对二人说道：“丫头，主上心中自然有他的掂量，你且好生修养便是，头部受到撞击，自然是得好生歇息着的，已经不早了，便与主上共乘一辆马车回宫去吧。”

此刻，覃珂才想起，如今还在学士府中，若是让她在学士府待一夜，她恐怕心里也不痛快，既然能回宫去，那便与他们同行，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同在一辆马车上的感觉并未好到哪里去。

覃珂的头上有伤，只能在莫惜桐的照料下斜靠着，不过这也正好面对着亓哲那张冷冰冰的脸，也不知是覃珂的错觉还是怎么的，她总是觉得亓哲每每看向她的时候，心里头总是藏着事，以至于不是对她冷冷淡淡的就是对她过度热情。

夜里起风，马车刚出了学士府不久，一阵风袭来，吹开了马车上的帘子，从学士府通往皇宫的这条路正好要路过幻音阁，这里也是皇城脚下在深夜

里还能如此热闹的地方之一，与那些秦楼楚馆不相上下。

覃珂扫了一眼那灯火通明的幻音阁，正对着的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她轻喃着念出了幻音阁三个字，而后用异样的目光望着马车上同坐着的两人。

很显然，亓哲的神情并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