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何时到了能够直呼姓名的关系……

此刻，覃珂才意识到，原来不过就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她凝视着姜若曦，久久无法平复心情。

“姜若曦，这可是你说的。”

语罢，她夺门而出，心里头却尽是不如意，从前也未曾有过这种被抛弃的感觉，这一刻，心里头的委屈已经达到了最高，眼看着眼眶里便酸楚地要滴泪，不过覃珂还是忍住了，为了一个根本不肯与自己说实话的人，着实没有这个必要。

从姜若曦的别院出去之后，她便径直奔向了北辰殿，想要碰碰运气，去寻莫惜桐来问个明白，只不过这一次，依旧没有赶上好时候，莫惜桐并不在殿内。

反倒是孔不照，见覃珂前来，显得十分意外。

“阿珂怎么来了？”

孔不照上前，关切道：“如何，身子好些了？”

覃珂没说话，眼眶红红的，见莫惜桐不再便要转身离去，若不是孔不照拦住她，她差一点便要撞上墙了。

“才来便要走吗？往日你可不是这样的，怎么的，北辰殿如今变成了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地方？”

虽说这只是一个玩笑，但如今覃珂的心情并不好，便听不出语气中玩笑的意思，眼底无光，看上去便更加沮丧了。

孔不照看得出来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又道：“你这是怎么了，若是有什么心事，不妨告诉我。”

这会儿功夫，覃珂才稍稍转变了眼神，抬起头怔怔

地望着孔不照，“你知道那天围猎，国师将我们带出猎场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也不知道是覃珂过于敏感还是怎么的，她竟然觉得孔不照的反应有些不对劲，尤其是他稍稍僵硬的手，目光不自觉往旁边移动，可下一刻，孔不照又道：“这件事情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不过义夫倒是告诉我，你们闯入了禁地，遇上了点麻烦而已。”

这话与亓元春和姜若曦所说的话别无二致，覃珂也清楚，若是再问下去必然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她冷笑了一声，道：“也罢。”

人人都是这么说的，仿佛所有人都像是中了什么魔咒一般，揪着事情的真相不说话，如今将一个假象故意摆在真相的面前，如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覃珂突然间有些疑惑，那么她在进入巨石之后，昏迷过程中所梦见的那些，到底是什么，难道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她能感觉到自己好像真实地触摸过，也感受过……

那口水晶棺里头漂浮在水里的，一定不是人，是鲛人……

“孔大哥，你知道鲛人吗？”

覃珂突然之间双眼放光，好像希望自己能够抓住些真相的细枝末节一般，将最后的救命稻草放在了这个问题上。

这时，孔不照的瞳孔明显放大了一下，近距离之间，覃珂好像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变快了。

他并没有急着否认，而是缓缓解释道：“南海鲛人，这一族，古书上一直都

有记载。”

“不是古书……孔大哥，你有见过鲛人吗？”

覃珂认真问道，她清楚，自己如今便是鲛人一族的后代，身上流淌着的也是鲛人的血，可她对梦境之中那口水晶棺之中的鲛人更加确定，那一定是纯种鲛人，也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古书上记载的鲛人。

这话让孔不照始料不及，他又道：“我未曾见过，不过许多年以前，禹州城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