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如同黄鹂一般清脆悦耳,娇羞的说着:不是都说城主最喜欢人家这种欲语含羞的吗?犹抱琵琶半遮面,不是吗?人家想在城主面前摘下来呢,可不可以呀,云管家。
病怏怏的云管家一看掌握他生死大权的姑娘正拿那双杏仁大眼看他,眼睛里闪着性质不明的光,背脊上出了一溜冷汗,只能违心说道:城主就喜欢这样的,没看见我挑这两个人形貌多好吗?误了爷得赏的机会,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蔡婆婆,你一看就知道这是多好的货色,通融一下,让他们赶紧过去吧,到时候领了赏钱,我一定分您一份。
那掉了牙的蔡婆婆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收买的,她冷冷哼了一声:云管家啊,你也别给我画大饼充饥,这两天城主口味变了,就喜欢那能哭会叫的小孩子,你带两个大的,而且一看就脾气硬,唬我啊。
云管家肉痛,掏出两张银票,内心却在不停的流眼泪,这世界上哪门子道理,被人劫持被人下药,最后还要屈辱的给人掏钱。
那蔡婆婆眉开眼笑的点点银票,一抬手就放了行,还瞟了凰袭一眼:这姑娘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还是个雏,城主一定喜欢,云管家真是有心了。
云管家只能笑着作揖:哪里哪里。至于凰袭银色面具外边的半张脸都红透了,看的风临吃吃发笑,狠狠踩了他一脚,两个人才并肩走进了这城主府传说埋葬了无数生命的内院。
因为有人带路,两个人也不好交谈什么,便用起了传音术,风临饶有兴趣的问道:袭儿,你手中竟有秘药。
凰袭的声音里都充满了愉悦:吓唬吓唬人而已,哪里有什么秘药。
风临便说;即使有也没事儿,那云管家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死掉的。凰袭一听这是话里有话,便疑惑的看向他。
风临解释道:听奇伯说,这城主府选人选的可不是一般的严,送人过后还要起码四次检查,毕竟自愿来这儿的人太少,很多都是抱着清除败类的目的来的,可是我们呢,被那姓云的带着,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来到这这内院,你不觉得奇怪。
凰袭想了想:你说的确实也有道理,那人明明可以多带一些人在身边,却只是一个人带我们过来,而且仿佛已经知道他不是我们的对手,一路上都在痛哭求饶,难道那些都是假象?
风临颔首:即便不是假的,也绝对真不到哪里去。恐怕他也是混进来有自己目的的人,不过是拿我们当探路石或者开路剑罢了。
此时他们口中所说深藏不露的云管家正一脸神秘莫测的微笑,倚在一颗高达数十米的大树上,从零散的树杈中间望着内院正在行走的两个身影。那副原先猥琐的神情端正起来竟然还有几分严肃的颜色。
想起刚才那姑娘给他塞了一口点心就骗他说是毒药,不禁莞尔,他潜伏这城主府已经有半年之久,也不过刚刚才能抢到和内院有关的生意,正急的要命,没想到来了两个身手不凡的年轻人主动要去那龙潭虎穴的地方。
为今之计,只希望自己没有看错那男人身上不可忽视的威压,如果能查到那混蛋来隆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也能早日回去向主子交差。
这边风临和凰袭根本就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对方说不定也是为了城主府的秘密而来,待那群哑巴一样的府人带他们走到一处朱红色的大殿时候,便毫无表情的转身而去。
这群人怕都是被割了舌头,弄聋耳朵的,看来这个来隆,根本不像我们所说的那样简单,至于在府里失踪的人,想必也是有什么不可说的缘由。
风临轻轻的拉了拉凰袭,这座大殿气势很是宏伟,也很是端正,可是一想到来隆的名声,再看看面前的这座朱红色调的行宫,不知为何竟毛骨悚然起来。
这宫殿实实在在的透着一股子死气,想象中的轻歌曼舞和酒池肉林根本没有,细细听来,连人声轻语的响动都听不到,当凰袭和风临行至那扇紧闭的檀木大门时候,巨大的门由两边自动分开,吱吱呀呀的声音弄得耳朵生疼,凰袭不由皱了皱眉头,接着又有一股浓腻的香气传来,闻着甚是刺鼻,不像是檀香,因那味道太过于浓烈,似乎是想要遮盖什么而专门熏得香,凰袭咳嗽了两声,和风临捏了闭气诀,一道走入这座谜一般的宫殿。
宫殿幽深,旁边的烛台上点着粗若儿臂的红烛,灯花偶尔噼啪噼啪的响在寂静的宫室之中,纱幔从房顶垂下,被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吹得摇来摆去,凰袭忍着不知为何而来的阴寒和风临一道向前走,可是这条路实在太奇怪,走的时间不短,却似乎还没有走到尽头,蜡烛明明隔上几步就有两三只,可是这太过于宽大的宫室还是显得昏暗而诡异。
凰袭忽然听见尖尖细细的吟声,就像是小猫或者幼童受痛时发出的声音,那声音从凰伊的左后方传来,她回头一看,发现一双幽幽的眼睛正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白色的衣服垂在地上,小小的脸庞,嘴巴长得开,那细细的吟哦正是从她那发出来,凰袭从旁边抽出一根蜡烛,正欲看的仔细一些,却发现灯光一晃,那孩子便不见了踪影。
这时风临转过头,轻声说:袭儿,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坟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