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你就在这样的家庭下长大？难道，你就没试过离开这个家？”厉成玦忍不住质疑。

甚至这个‘家’根本不能称之为家，他难以想象白露都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有想过，但都像现在这样，始终是放不下。”

“但现在想想，早在初中的时候我离开这个家可能会更好吧……”

白露开始回忆过往，从她话中厉成玦得知，作为养女的白露，她内心比别人更渴望父母的爱，从小到大白露学习用功为人勤劳又善良，这样的宝贝搁谁家都疼爱得不行，但偏偏总被那个人渣白昌海轻松比下去。

长期在这样严重偏爱与被压榨的氛围下成长，她没落得畸形自私的性格已很难得，更何况一直保持着她的初心，善良而温柔。厉成玦知道她在亲情里很卑微，但从未想过会这么卑微。在这一刻，他明白了白露骨子里的自卑是从何而来。

“我一直想成为让她满意骄傲的人，可遗憾的是，我一直没能成为那样的人。”

白露一声感慨后，厉成玦却认真地看着她双眼说：“对我而言，你是值得骄傲的。”

她有片刻地失神于他那双星辰般的眼眸之中。

这时医生刚好出来，“潘又馨的家属在吗？”

白露忙起身迎上去，医生深深地看了白露一眼，便说：“接下来我说的话，你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除了病人有艾滋病、白内障、肾病等问题之外，还发现了最严重的事情，她已是晚期恶性骨肿瘤。”

“根据病人目前的情况来讲，不仅化疗成效低，并且术中容易出现意外，目前只能保守治疗，但……”

白露混混僵僵地听完医生说的话，她艰难地点着头还不忘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