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又馨衣衫褴褛，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味，她肩膀挎着一个捡垃圾用的麻袋，长时间单边负重把她压成了高低肩，她的头发上还挂着发黄的饭粒，不知是刚从哪个垃圾桶里钻出来。风从她脚下吹过，两腿袖子疯狂地摆动着，她已瘦得跟皮包骨一样。

一个曾有体面工作的人，怎就落得现在这番落魄？

“妈……”

当潘又馨听到一声妈时，激动得整个人都发抖起来，她目无四方凭空摸索，干皱的嘴唇一张一合，“昌海，是你吗，妈在这……”

走近才发现，潘又馨得了白内障。

白露心疼养母，也痛恨养母。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还心心念念着白昌海那个人渣，他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都那么疼爱白昌海！

当潘又馨的手摸上白露的脸颊时，她欣喜的脸容一点点化为失望，“露儿，怎么会是你？你有看到你哥哥吗，我已经十几天没见过他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有没饿着！露儿，你快帮忙找找你哥……”

白露站在她跟前，心如刀割。

她们已经几个月未见了，如今人站在她面前却失望她不是白昌海。

厉成玦的手下们看着这一幕于心不忍，就连他们大老爷们都受不了老太太身上那股馊味，那白皙漂亮的姑娘往老太太身边站，哪怕被那黑脏的手摸到脸丁点也不嫌弃，反而还遭到老太太嫌弃！这都什么事啊？

厉成玦站在边上，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这一幕。本不想干涉她的家事，但他实在看不下去白露受委屈，便大手一挥，让人把潘又馨带去洗干净往医院里送检查住院。

潘又馨被人带上车时惊恐大叫着白昌海的名字，是白露一直紧跟在旁安抚她的情绪，但安抚不凑效，潘又馨被押送的一路不停尖叫，引起不少路人的瞩目。

一路上白露都顶着个通红的眼眶，让人看不清是委屈，还是心疼。

厉成玦只无言地递给湿手帕，让她擦洗一下被摸脏的脸颊。

白露与厉成玦坐在长椅上等待潘又馨做检查，她麻木地擦拭着脸颊，她想微笑缓解尴尬的气氛，“抱歉，厉先生，让你见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