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汐想都未想，答：“有，当然有了。”

她怎么会没时间，这是她的救命稻草，虽然她不能确定能不能抓住，但这也是最后一个希望。

清晨，阴天，天气预报说有小雨。

去挑了几件礼物，陆文哲开车，黎汐和林明森坐后座，就出发要去老师那里了。

一路上，陆文哲都在跟黎汐讲他们大学的事，林明森像听别人的故事一般无动于衷，偶尔就靠在黎汐的肩上撒娇，像块狗皮膏药般，抠都抠不掉。

陆文哲轻车熟路，到了一栋别墅前停下。

别墅不大，但很别致，从大门到院子里的地板，搭建的玻璃葡萄架，以及墙上的装饰品，都是经过精挑细选。

礼品被陆文哲和林明森提着，一个四五十岁的阿姨出来迎接，接过礼品把他们引进了屋子。

“你们先坐，庄老师刚刚在楼顶晨练，这会儿应该已经换好衣服了。”

她快步走上楼，不到两分钟，就看见一个老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老人穿了一件中衫，短发，从楼上走下来时，走路十分稳健。

他的双鬓还有未擦干的头发，可能因为刚刚锻炼出了汗，脸色也很红润。

一路面带微笑，远远地就向他们打招呼。

“你们来得早嘛。”

陆文哲赶紧跑过去，去他身边扶住他下楼。

庄士则笑说：“文哲，你可小看我了，我是从来不用人扶的。”

“老师，我就是想和您亲近亲近。”

庄士则拍了拍他的头道：“你呀，生下来时，肯定嘴巴是含了块糖，天生就甜。”

陆文哲笑眯眯说：“老师您可很少夸我，都是夸老林，您这么夸我，让我受宠若惊。”

“你这小子，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没夸过你？你上学那时，几天换一个女朋友，我不是夸你厉害吗？”

陆文哲佯装愠怒：“老师，您这样我可没法跟您聊天了。”

庄士则哈哈大笑。

黎汐觉得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他的眼睛里和脸上都是温和。

笑声尾音缭绕间，眼光又落在黎汐身上。黎汐站了起来，又一把把林明森拉起。

“老师，您好，我叫黎汐。”

庄士则伸手，上下晃了晃手臂：“坐，坐。黎汐，这个名字好听呀，黎明破晓，潮汐暗涌，气势磅礴，听说又是教育人之人，能让明森听从的人，大概也只有你了。”

黎汐笑了笑：“老师真是过奖了。”

庄士则坐了下来，正对着林明森，林明森一直不语，黎汐小声道：“林明森，这是你老师，打声招呼。”

林明森一直看着庄士则，没有想打招呼的意思。

庄士则也没恼怒，叫人倒了茶水，腿交叉，也注视着他这个最得意的门生。

“我听文哲说了，明森这种情况，说实话，我可能有心无力。”

他注视着林明森，问他：“明森，你还记得我吗？”

林明森麻木地摇头，他怎么可能认识？

陆文哲在一旁说：“老师，他之前记忆力已经完全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