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汐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觉得此刻说什么,都不能慰藉沈母那锥心的痛,不仅是上的,更是精神上的。这些伤疤,就算长成了新的肉,有些甚至已经变成了黑色,但它们肯定不会消失,会时刻提醒着沈母,这是经历了多少个日子的痛而留下的痕迹。
沈墨看着那些疤痕,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我爸以前从来不当我的面打我妈,我妈也不会说这些,我也是后来才听我爸说的。”沈墨吸着鼻子,越哭越伤心。
林子乔坐在她的侧面,肩膀缓缓地移动。
他想让沈墨靠靠,但有黎汐和沈母在,又停止了这个想法。
他恨自已为什么上次不打狠一点,应该把那老男人打得卧床不起,甚至打得没有了气息才好。
黎汐的眼眶也红了,小声问:“怎么不找律师诉讼离婚?”
“他不同意,他对别人说我是自残,这不是他打的。”
“可以找证据。”
“我拍过摄像,被他发现了,那次把我打得半死。”
正义感在林子乔体内升起,他咬着牙说:“伯母,如果您同意离婚的话,我可以帮您。”
黎汐说:“你一个学生,不用管这些,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吧。”
接着,又拉回到正题上,“我们希望你能回去,你走后,沈墨爸爸……”
黎汐还未说出口,沈墨拉了拉黎汐,示意她不要说。
但黎汐不能不说,她还是个孩子,不能这样独自承担,说出来,大人们一起想办法,一起分担,问题才能解决。
黎汐还是说出了口,沈母开始时静静地听着,到最后,她看到女儿手臂上的伤时,泣不成声。
她狠狠地打自己的脸:“我怎么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我以为再怎么他是你爸爸,也不可能对亲骨肉动手!我真不是一个好妈妈!”
沈墨也哭得稀里哗啦,她拉着妈妈的手,不让她伤自己。
黎汐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她拿着纸一点一点地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林子乔作为男人,自然是不会掉眼泪,但他眼睛也红得像兔眼……
陆文哲家。
陆母的头发很黑,短头发,还烫了卷显得年轻,她提了几个袋子,里面装满了她做的面点,一进门看到陆文哲的房子就叹气。
这房子跟个棺材似的那样冰凉,没有半点人气。
“文哲,你说好的,给我带的女朋友呢?说了几年了,还没见到影儿。”陆文哲习以为常,她总是这样,时不时过来,就一直唠叨,但陆文哲一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就不觉得聒噪了。
陆文哲敷衍到:“年前吧,年前一定带回来。”
“你糊弄谁呢?去年也这样说。”
“妈,我怎么可能糊弄您呢?我每一次说的都是真心实意的,我也结交了很多女孩子,但我觉得她们的性格可能都和您不合适,妈,这婆媳关系本来在任何时期都是最难打理的,我可不想您受苦,等哪一天我找到觉得和您性格合适了的,就一定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