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察觉(2 / 2)

做完这些,他把桌上摆出来的酒随手甩了两瓶给在另一张桌前坐着的哈兰,后者接了,却摆在一旁没有开封,毕竟在大白天喝得烂醉并不是他们这些神职人员的习惯。

“没想到你们也不介意。因为他是‘长官’吗?”拉斐尔仿佛嘲笑一样向人类的几人抛出话题,顺便如王默所说的那样无视了安格‘我介意!我很介意!’的大叫。

“不,我只是单纯无所谓。”

哈兰耸了耸肩,而伊诺与他的表现相同。深入战场的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太多的杀戮,甚至自身也背负着数不清的人命,以至于他们对‘生死之事’的看法要比其他人淡薄许多,因此虽然会心有芥蒂,却并不至于结下不死不休的怨仇。

阿希斯没说什么,从小被灌输的‘救济世人’的想法使她无法深刻地去憎恨什么样的人,也无法对这个曾经试图置他们于死地的仇人有太深的厌恶。

“行吧、一群怪人。”

仍受到传统‘血债血偿’思维影响的拉斐尔摇了摇头,从后面的厨房叫了杯牛奶放在了一直气鼓鼓的琴面前,说:“这里没别的东西,小孩就喝这个吧。”

“我才不是小孩!我可比你年纪大多了!臭小子!”腿短到连地面都够不到的琴拍着吧台桌大喊,然后看着面前奶白色的液体问:“咦?这是什么?”

“好香哦。”基石把脑袋凑过来嗅了嗅。

拉斐尔不可置信地打量了一下琴身上的衣服,却并没看出她有哪里像平民窟出来的穷小孩,那股狂妄而自满的脾气倒比王宫里的贵族差不了多少:“牛奶……这都没喝过吗?”

“什么?!”基石惊呆了:“牛奶原来是可以喝的吗?”明明恶魔的食谱上只有牛肉的说,好浪费啊!

“……”拉斐尔彻底震惊了,他目瞪口呆地看了看捂着脸似乎感觉十分丢人的王默,问:“他们叫你主人?”

“姑且是吧,我也不想的。”王默恨不得把脑瓜扎进桌子里。

报丧鸟还不忘从一边添油加醋:“是的是的,他可是我们的好主人呢!”

拉斐尔在心里怒吼:靠!拐骗这个年纪的女孩和看起来智力不怎么样的成年男人当奴隶,这是个人渣啊!就算知道羞耻那也还是个人渣啊!

就算成为了佣兵也还恪守着不做奴隶贩卖生意准则的拉斐尔很痛心,却对旁边那个能一拳给自己捶到再起不能的红发男人忌惮至极,只得又叫厨房热了一杯牛奶放到了基石的面前:“喝吧。”

从刚才开始就刻意和众人保持距离坐在房间角落里的七星也犹犹豫豫地靠了过来,说:“我也想要。”

“……”

“不愧是你们。”看着拉斐尔痛心疾首地去厨房亲自准备食物,杨哲庸忍不住对几个恶魔比出了拇指:“能让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烂人都萌生出同理心,真是绝了。”

王默的脑袋已经完全贴到了桌子上,揪着杨哲庸的衣服乞求着:“你杀了我吧。我丢不起这个人。”

三个动辄能毁灭国家的大恶魔在旁边愉快地喝起了从未见过的牛奶,哈兰决定把他们之前还没聊开的话题重新提上议程,说:

“好了迦南,既然这里都是彼此知道底细的人,我们现在就来谈谈关于你的事吧。”

“这件事有谈论的必要吗?为什么你突然改变心意了?”杨哲庸不解地问道:“对了、还没来得及问你,卡门去了哪里?回迪亚德玛了?”

“这是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卡门给我们留下了字条说要去找你,然后就不知所踪、接着某个城镇传出消息说发现了魔王天灾的踪迹,还发出了两张通缉令。”哈兰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他去看吧台上贴着的通缉令:“其中有一个人就是卡门。”

杨哲庸这才注意到酒馆的吧台上贴着两张已经破损的通缉令,因为是按照目击人的印象重新描绘的、所以看起来有点失真,经人一提醒后他才发觉其中一幅长得确实和卡门有几分相似。

“他和天灾在一起?”杨哲庸惊愕地反问:可是本尊就在我旁边啊,那卡门现在遇到的又是个什么东西?

哈兰有意无意地想要点拨自己的朋友看清现实:“谁知道呢,兴许是被那个家伙的外表蒙骗了也说不定?但我希望在这样的时段里,你能暂时在迪亚德玛留一段时间。”

“可是——”

杨哲庸反驳的话说到一半,却被身后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打断。

“哎呀,不小心手滑了。对不起。”

琴说着要捡拾碰到地上的玻璃杯碎片,却被对她无比怜爱的拉斐尔赶到了一边去。

“怎么笨手笨脚的。”报丧鸟在任何时候都不忘嘴贱。

“嘿嘿。”

琴故作无害地笑了几声,确保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失常的行为并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后,死死盯住了杨哲庸:

真是糟糕,她怎么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呢!

——刚才那个男人所说的‘迦南’,不就是迪亚德玛勇者的名字吗?!

作者有话要说:拉斐尔:妹想到吧!我还活着!

魔王:……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