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淮,你既已想好了对策,便快些与我说说,我好进宫去。”
“殿下不是已经答应了属下,硬气一些么?怎的又要反悔了不成?”
瞧着样子,任谁见了都觉得他过于窝囊了些。
这样的人,跟扶不起的阿斗有何区别?同样是烂泥扶不上墙罢了。
宇文厉一讪,硬着头皮道:“本皇子并非是软骨头,也不是惧怕母妃,只是早些入宫,也好做些准备,确保万无一失罢。况且,这是关键时刻,本皇子也不想多生事端,索性就随着母妃的性子,事成之后,自不会受她掣肘。”
说得倒是比唱的好听,分明就是惧怕,但谁还没有个嘴硬的时候。
君淮心知肚明,倒也没戳破,“殿下说的是。”
随后便将自己的计划同他说了一遍,宇文厉越听越是高兴,嘴角扬起就放不下来了。
“君淮果真知我意,有你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殿下过奖了,属下,在府中静候佳音。”
“好。”
宇文厉走了,君淮依旧坐在花厅,只是眼中颇有深意。
生在皇家,毫无城府,难怪会被选中……
宇文厉这边,淑贵妃派人来催了,王朝儿那边也是片刻不得安宁。
王夫人先是派了丫鬟来催,得知她仍旧未起,干脆自己来了。
而王朝儿憋着一肚子气,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铜镜前,任由丫鬟给她梳妆打扮。
王夫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朝儿,别哭丧着一张脸,叫你姑母见了,心中怕是会不畅快。”
“娘,我早就说了,那二皇子不是良配,明知姑母设下这赏菊宴是不安好心,你们还叫我去。依我看,倒不如称病,躲过这一日再说。”
虽说宇文厉将后院都遣散了,只留下一个侧妃和两位美人,可过往的风流是磨灭不掉的。
偏偏爹爹还吃这一套,对他的偏见少了大半。
“你姑母在深宫里摸爬滚打数十年,早就练就了一颗玲珑心窍,你若是称病不去,那不是再打她的脸吗?被人打了脸,她岂能如意?”
“若是再对陛下吹些枕头风,你爹爹焉能有好日子过?且不论你爹爹,便是你哥哥,在这节骨眼上,你爹若出了事,你哥哥岂不是一辈子都回不来了?”
女儿是手心,儿子也是手背,手心手背她都是一样的心疼。
“朝儿,你是好孩子,就当为了你父亲和哥哥,便委屈这一回。到了宫里,与你姑母说上几句话,若是不高兴,再找个由头,出宫便是。”
“你当宫门是王家的不成?想出就能出么?”王朝儿气愤不已,“说到底,你们最宝贝的还是王洛之,为了儿子,便能将女儿推入火坑么?”
“朝儿。”
“行了,我去,我去还不成么?娘亲还是走吧!一直在我耳边叨叨,叨得我头都疼了。”王朝儿更加不耐烦了。
王夫人只得住了嘴,也是不放心,又多了一句嘴,“朝儿,爹娘并非不疼你,既然晓得你姑母不安好心,你既入了宫,可得小心些,别上了她的当。”
这话说的却是底气不足,到了别人的地盘上,自是任人搓揉捏扁了。
王朝儿虽然跋扈,也不是个缺心眼的,“入了宫,连贴身婢女都不能带上,我还能如何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