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宇文祁脸皮厚,也架不住他这般会夸,顿时瞪了他一眼。
张敬文略有心虚,撇开了眼,不再多言。
邓老将军抬眸看了几眼那些地方,又看向宇文祁,面瘫道:“殿下就不要卖关子了。您既已拿定了主意,还请明示,我等都是莽夫,实在猜不出你的意思。”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便有些不对劲了。
太子殿下整一出,莫不是在暗示他们这等武将无用?
“邓老将军误会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才不会噎着,自然,话要一句一句的说才说得清楚。诸位,都是我大历的功臣,若不是有你们保家卫国,哪里还有大历山河永固?”
宇文祁说到此处顿了顿,用余光扫视了众人一眼。
看到有些人的眼神瑟缩了一下,顿时笑了笑,又道:“本宫自十五岁起,便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兵书也看过一些,故而有几分拙见,烦请诸位听一听。”
“适才敬文所言不假,本宫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也得有人做先锋,带兵迎敌,吸引出索主力军的注意,好叫咱们的人悄无声息的潜入到这些地方埋伏。自然,先锋也得稳重,不好将对方惹得太急,逗一逗便是。”
众人听得入神,都不说话,宇文祁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将人惹怒了,回程的途中怕是会分神,有利于咱们的人下手。如此反复几日,等他们在主战场上放松了警惕,咱们再形成包围趋势,将其一锅端。诸位以为如何?”
人的注意力都是有限的,敌军在回程途中受了埋伏,定会将注意力放在这几处。
自然,主战场上怕是不会顾忌太多,那时,便是他们返攻的时候。
宇文祁的话音一落,帐内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格局到底是小了,敌军一激,他们便只想着应战出口恶气,不曾想太子殿下已经悄无声息的布下了一盘棋。
这盘棋似一道牢笼,只要诱敌深入,那就休想逃出。
最终,还是邓老将军打破了沉寂,“殿下此计甚妙,我等听候殿下差遣。”
宇文祁点了点头,没有推辞,他本就是主将,也推辞不得。
“依本宫的意思,今日且让他们叫嚣,吊足了胃口,咱们再反击,方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老臣遵命。”
邓老将军是除了宇文祁之外,大军中身份最高的。
他都如此说了。
众人自是跟随,齐声道:“属下遵命。”
宇文祁这才将自己的打算同他们细说,定下了先锋,以及带领埋伏的人马的将领。
事情谈妥。宇文祁也算胸有胜算,吩咐他们下去安抚将士,休养生息,改日定叫他们大展拳脚。
众人自是无有不应的。
很快,以邓老将军为首的众人都退下了,张敬文、燕青等人却是留了下来。
留下来的人都是自己人,张敬文也就没有拐弯抹角,直言不讳,“殿下,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他们心中怕是也不见得有多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