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所求为何物,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淑贵妃面上有些讪讪地,“哥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小妹此举不过是一举三得的事。想必,为了王家屹立不倒,兄长也是愿意做些牺牲的,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朝儿是哥哥的掌上明珠,那洛之就不是心头宝了?”
王洛之乃是王太师的庶长子,被嫡母娇养,惯的不成样子,也是京都有名的纨绔子弟,风流成性,与宇文厉相比可是不遑多让。
前些日子,手上过了命案,为了保命,王太师不得不将他送回老家。
虽是庶子,却也是王家的独苗,那也是要继承香火的,王太师再看不上,也不得不为了他谋算。
“你这是在威胁我?”王太师的脸染上一层薄怒。
自打他成事以来,向来是只有他拿捏别人的份。
对淑贵妃这个妹妹,疼爱有之,利用有之,二人能有今日的造化,不可谓是相互成就的。
但即便如此,那也是他站了主导地位的,不曾想,他却是过于自大了。
淑贵妃勾了勾唇,一副好脾气的模样,“此言差矣,妹妹最是敬重哥哥,岂会威胁你?只是想分析一下局势罢了。太子上了战场,打了胜仗归来,那便会如愿以偿的得了兵权,待他大权在握,便是羽翼丰满之时。届时,太子会不会如同皇上一般倚重兄长可就说不准了?”
“再者,以洛之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性子,王家想要屹立不倒,怕是痴人说梦。可若是朝儿嫁给了厉儿,那便是夫妇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淑贵妃说到此处,顿了顿,看了王太师一眼,见他没有生厌,才又继续道:“若是太子在战场上出了事,担不得这个储君之位了,那局势可就会发生改变了,以哥哥如今的地位,自是一呼百应的,若是你有心扶持厉儿,那储君之位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待皇上百年之后,厉儿荣登大宝,哥哥便是国丈,洛之再不成器,那也是厉儿的舅兄,封爵加候自是不必说,在朝中担任要职也是使得的。到时满府荣耀,王家只会更上一层。”
眼下的局势很明朗,边关那个地方,山高皇帝远,她们要浑水摸鱼很是容易。
待事毕,大局已定,已经封王就藩的皇子自是不提,其余皇子虽各有所取之处,要么年幼,要么娘家势弱,即便有心,也不是她们母子的对手。
至于那个沦落他乡的质子,那就更不用提了,这辈子怕是会客死异乡,大历的皇位同他没有干系。
“你以为自己算的一定准么?二皇子是个什么货色,你作为他母亲自是比我清楚,没了太子,还有诸多皇子,比二皇子优秀的数不胜数,你怎知皇上定会立他为太子?”
王太师在心中唾骂,光有野心没有远见的蠢货,要是王家都似她这般,怕是早就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了。
淑贵妃神色僵了僵,迟疑道:“就藩的已经失去了资格,其余的要么势弱要么年幼,派不上用场的。”
“呵!皇上年纪不大,身子尚且还健硕,皇子年幼怕什么?他等得起。”王太师喝了一口清茶,又道:“况且,势弱的也不一定没机会,要是皇后娘娘认了做嫡子,有肖家为靠山,还怕吃不下这一口馕饼吗?”
“肖家?肖家再怎么显贵,那也比不上咱们王家,比不上哥哥的能干。”绕是如此,淑贵妃的脸色还是白了白。
“住嘴吧!武将和文臣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别以为肖家世代镇守在辽东,轻易不回京,他们就势弱了。”
肖皇后的父亲肖老将军,可是三代的老臣了,年过花甲,依旧披甲上阵,驻守辽东。
朝中谁人不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