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努了努嘴,当真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本以为搅动风云,要想夺权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却不想,是她太过理所当然了。
言尽于此,王太师也不想再同她多说,起身要走,冷声道:“朝儿性子跋扈,怕是不适合做二皇子妃,贵妃娘娘另蔑佳媳吧!”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但是恩威并施那一套对他来说不管用。
他有野心,也有远见,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凭白的送了命。
战场艰险,稍不注意便会送命,皇上也是过来人,他难道就会不知吗?
既然知道,还是如此做了,只能说宇文祁的确有几分能耐,还没摸准对方底细,他便暴露了野心,临时反水,怕是会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
王太师要走,淑贵妃也坐不住了,跟着站起来,赔笑道:“哥哥莫气,方才那番话是小妹无状,胡言乱语了,你莫要往心里去。”
“厉儿的确是不成体统了些,但只要循循教导,总会改过的。何况他心里有朝儿,那便是将她当做心头肉看待,只要哥哥应允这桩婚事,朝儿绝不会受委屈。”
平心而论,这桩婚事的确算得上好的,不失体面,又有亲姑母照拂,二皇子也不敢随意欺辱自家女儿。
最重要的是婆母久居宫中,嫁过去,那便是自己当家做主,不必受气。
只是那满院子的美人有些碍眼了。
不过,王太师也没有一口回绝,只道:“此事……娘娘还是将二皇子后院那些莺莺燕燕料理清楚了再说吧!”
昨日柳侧妃险些就落胎了,没准朝儿也会遭逢不测,这是嫡妻给他生的女儿,自是百般疼爱,他虽有心用她谋前程,但也不会推她入火坑。
本来,王朝儿参与了太子选妃,即便当不上太子妃,良娣淑仪也能争上一个位分,谁知会半路杀出柳澄澄这么一个程咬金来。
太子被她迷的失了心智,发誓此生唯她一人,他这才不得不有了别的打算。
王太师走了,淑贵妃又坐回贵妃椅上,一时失神。
陈嬷嬷走了进来,“娘娘,太师是何意?可同意了这门婚事?”
她被赶了出去,自是没有听到他们兄妹二人说了些什么,但看着自家娘娘这般模样,怕是没有什么好结果。
淑贵妃揉了揉有些钝痛的太阳穴,“没有,但也未曾一口回绝。”
随后,淑贵妃将王太师所言悉数与陈嬷嬷说了一遍,心里有些堵。
“说明这事还有所转圜,柳侧妃是上了皇家玉蝶的,打发不得,但那些个美人,随便寻个由头也就打发了。”
“你以为哥哥当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肯结亲么?他是铁了心的要巴结宇文祁。”
只怕他早就打算好了,宇文祁已经是太子,只要不犯错,不出意外,将来定是能荣登大宝。
他站在了宇文祁的船上,那便是有从龙之功,太师之位不可撼动。
可惜,他也不想想,自己的儿子是个不成器的,守不守得住这份荣耀?
陈嬷嬷迟疑,“太师是这个意思么?”王太师是个城府极深的,只要见了他,她便犯怵,连个正眼都没敢打量。
“是也不是,都不重要。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本宫自是成全。”淑贵妃说着,眼神都凌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