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轩,谢卿卿躺在榻上,捂着肚子哀嚎,恨不得将房顶都给哭塌了。
柳玉郎心里到底是有谢卿卿一席之地的,听说她病了之后,立马就赶过来了。
人还在院子里,便开口问话:“怎么样了?大夫可来看过了?”
“来了,说二夫人是急火攻心,加上肠胃不适,已经开了药,已经在熬了。”丫鬟婆子不敢怠慢,回话道。
谢卿卿见柳玉郎来了,眼泪掉的更快了,“老爷,你可算是来了,妾身都快要疼死了。”
“呸呸呸!”柳玉郎连着呸了几口,拉着谢卿卿的手道:“休的说胡话,病了,咱们治便是。”
一面安抚着谢卿卿,一面在床边坐下,向丫鬟问话:“药呢?还不快些盛来,也好叫二夫人吃了,养着些身子。”
“奴婢这就去看看。”
柳玉郎来了,屋里的女使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他和谢卿卿。
谢卿卿便柔柔弱弱的道:“玉郎,妾身心中着急,这才急火攻心,吃药,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何况,那汤药苦得很,还是不吃了吧!”
“良药苦口,生了病,不吃药怎么行?”见她似一个小孩子似的耍性子,柳玉郎只得板起脸训话。
谢卿卿便翻身下地,径直跪在了地上,双手抓着柳玉郎的手,哽道:“老爷,霜儿才受了惊吓,胎儿差点保不住,今日又被淑贵妃娘娘斥责,怕是会想不开,妾身……妾身想过府去看看霜儿,求老爷成全了妾身这爱女之心吧!”
淑贵妃一听昨儿个晚上,二皇子府又闹了一出幺蛾子,宫门一开,立马就叫陈嬷嬷走了一趟。
吴美人自是被掌嘴二十,柳霜霜亦被责罚,美其名曰静养保胎,实则是将她给禁足了。
陈嬷嬷一走,柳霜霜便晕了过去,二皇子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是二皇子府亦是如此。
这一桩事又传扬了出来。
谢卿卿被禁足,本是没法子晓得的,谁知那送饭的婆子说漏了嘴,顿时就急得不行。
这下她哪里还坐得住,可是她连柳玉郎的面都见不着,只得想法子装病。
幸好,她算是赌中了,柳玉郎待她确有几分不同。
柳玉郎一听谢卿卿提起此事,顿时就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我说你怎么无端端的就病了呢?原来是有事相求。”
“老爷,妾身自是病了,可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不见霜儿一面,妾身这心如何安定得下来?”谢卿卿声音怯怯的,隐约带着哭腔。
柳玉郎见她这个样子,又心软了,“霜儿是二皇子侧妃,而你不过是一个妾室,如何能登二皇子的府门?若是你真担心,倒不如让蔓儿替你去看看吧!”
姐妹间往来倒是无须避讳,母亲和夫人却不必走这一遭。
慰问的诸多珍品已经让张妈妈送去了,能不掺和就不掺和。
否则,他将会两面不是人。
“老爷,你说这话是在贬低妾身吗?霜儿是二皇子侧妃,我虽是你的妾身,可也是二皇子的岳母,做母亲的去看女儿,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