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睛漆黑深邃,仿佛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渊,能吸走人的灵魂一样。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黎一宁。
宛若曾经他还没有来参军的时候。
夜空星光朗朗,周围安静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两人好像都能够听见彼此的心跳。
皇甫权薄唇微张,声音并不大,也并不霸道。
听着,黎一宁,我需要你的信任,就和以前一样。
黎一宁呆呆的看着他,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
可是合成一句话,她就不懂了。
像以前一样。怎么还能像以前一样呢。
从皇甫琰死了以后,他们就不可能和从前一样了。
权少
叫我的名字。
皇甫权脸色阴沉的打断她。
别人叫他权少都还没关系,只有黎一宁喊这两个字的时候,听上去就无比刺耳。
他忍耐了这么久,也真是够了。
黎一宁顿了顿:阿权见他没有拒绝,她才继续说下去,明天,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听到这句话,皇甫权眼底缭绕着失望的神色,但很快消失不见。
这种风花雪月的时刻,竟然还在想着和他谈公事。
他只是点点头,却忽然伸手用力一勾,将面前的女人勾到怀里。
黎一宁吃了一惊,心口跳动的厉害,两只眼睛不敢去看他的脸。
只好低头盯着他的胸口。
她似乎都能够听到皇甫权的心跳声。
五年前,为什么要离开我。深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洒下来。
浇透了黎一宁心中一片干涸的土地。
她的心滴血一样的在疼,然而她还是没有说实话。
只是反问道:阿权,你不是都知道原因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
说什么,说我当时叛变了你,说我真的喜欢上皇甫琰,我水性杨花吗?
反正,你到现在也不会再一次爱上我了,阿权,我的话,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话音刚落,黎一宁就觉得皇甫权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用力收紧了一下。
她疼得咬牙,抬眸,皇甫权眯着眼睛,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一样。
黎一宁,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是那种人,非要在我面前装的像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他脸上的隐忍很明显,他忍得很辛苦。
这个男人早就已经习惯了压抑自己的感情。
他都已经压抑了五年了,却还是逃不过自己的内心。
黎一宁眉头拧成一个疙瘩:阿权,你想多了,我人都是会变得,或许刚开始我喜欢你,可后来我真的喜欢上了阿琰。
她没法面对皇甫权说出实情。
他失去弟弟的痛苦,她都看在眼里。
黎一宁做不到告诉皇甫权真相,她不敢让皇甫权直到,他的弟弟为了得到她,用了那么卑鄙的手段。
甚至不惜去绑架残疾人的黎一恬,逼她就范。
就让一个死去的人在活人心中留下最美好的最初吧。
皇甫权咬着牙,额头青筋跳了跳。
我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他?
你没有哪里不好,是我唔
话没说完,就全都被吞进肚里。
皇甫权狠狠的低头攫住了她的唇,用力啃咬。
他吻的就跟洗劫一样,卷走了她所有的感觉,卷动她的舌尖。
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的精力全都吸光一样。
黎一宁的腰肢被他用力圈着,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变化。
不行不能这样
黎一宁残存这最后一丝理智,用力推开皇甫权。
他皱眉看着眼前的女人。
瘦弱的小身子被包裹在宽大的军大衣里,看上去更是娇小不堪。
皇甫权喘着粗气,刚才他差点就没有控制住自己,几乎就要在这里将她要了算了。
这女人,她就算什么都不做,都好像是在勾引他。
何况,她的味道,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黎一宁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低着头,捂着嘴巴:那个,我累了,明天还要开发布会,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逃也似的跑下楼。
留下皇甫权一个人站在天台边缘。
深沉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想法,半晌之后,却一拳头打在天台的矮墙上。
额他看了一眼远处的基地,闭上了眼睛,任由夜风吹的他有些摇摆。
黎一宁跑回到屋里,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始终睡不着。
皇甫权今晚莫名其妙的变化,让她心慌意乱,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难道,已经放下那件事了吗?
他真的能放下皇甫琰的死吗?
就算皇甫权真的能放下,苗锦玉也放不下的吧
好端端的一个儿子,说没了就没了。
黎一宁想了太多太多,不知不觉就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