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拉罕一拍手,“既然都到齐了,我们的欢迎仪式也该开始了。我宣布——接风宴正式开始。”
“嗷”
以兽吼声为号角,兽人们嘶吼起来,远方还传来吼叫声呼应,个别兽人兴奋地撕碎衣服挥舞着,老外交官看到这一幕,面色更白了。
一只笼子关押的野兽被两个壮硕的兽人拖到场中央。
亚伯拉罕指派了一个兽人给伊凡霍尔讲解,不过从它讲解的语气听来,更像炫耀。
拖拽笼子的兽人刚刚晋升勇士,它们腰间系着不同颜色的腰带,绕着笼子拍打胸膛以某种频率嘶吼,脚下还踩着怪异的步伐,看上去是某种仪式。
它们的背后还挂着弓箭,伊凡霍尔本来以为弓箭是用来射击猎物的。但在仪式结束后,它们反手捞弓箭,对准了高台上挂着的鼓。
鼓的位置距离高台上的兽人不远,如果对方射岔了,那就是一桩人为事故了。不过高台上的兽人都很镇定,讲解的兽人还遗憾没能从伊凡霍尔脸上看到恐惧。
弓箭射中鼓后,两人又捶着胸肌欢呼,观望区的兽人们彻底沸腾起来,因为关在笼子里的野兽被放了出去。
伊凡霍尔很快知道那片一望无际的树林是做什么的了。
被释放的野兽很快发现那片树林,飞快地躲了进去,而它的身后两个系着不同颜色腰带的兽人撒腿就追。
如果不是那只野兽刚开始跑错路,在场内绕了一点路,伊凡霍尔几乎看不到它的踪迹。
因为它跑得太快了。
伊凡霍尔想:这不是追兔子的狩猎游戏么?
当然,它跑得比兔子快多了,追它的兽人也更厉害。
观望区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如果不是有讲解的兽人,大概率没看懂发生了什么。
现在她明白为什么兽族的观望台比飞车赛的场地来得要高,而树林里的树木格外低矮的原因了。
就是为了方便观看。
全看肉眼的观看方式,还真具有兽族的特色。
大概过了七分钟,腰带是黑色的兽人拎着逃跑的野兽回来了,这时候伊凡霍尔才看清它的模样。
老外交官看到它被拎着,抖了一下。随后看到的一幕,又抖了一下。
拎着它的兽人掏出了野兽的心脏,举起来心脏示意了一下,生吞了。
“……”这下伊凡霍尔也觉得恶心了。
她还以为只要抓到了就算赢了,看样子活抓只是确定没抓错野兽。
给她解说的兽人舔了舔舌头,“真没用,竟然输了,那只野兽的味道超级好噢,可惜不是我上场。”
老外交官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模样,桌子下紧紧抓住了伊凡霍尔的手,似乎想说什么。
金腰带的兽人垂着肩膀和脑袋走过来,跟刚才意气风发的模样截然相反。
亚伯拉罕这边的兽人问他为什么打不过对面。
“对面的兽人比你还小,怎么输了?”
“我也不知道……就,就感觉使不上力……不,一定是对方耍诈了。明明比赛前我跟他打过,对方打不过我……”
“你还有脸说……”
坐在亚伯拉罕四周的兽人看他憨头憨脸的模样,忍不住骂他,观望台上也有人向他扔东西,输掉的兽人头更低了,眼睛偷偷的看中间的亚伯拉罕。
输了一局的亚伯拉罕脸上高深莫测,看不出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他淡淡说道:“输的家伙回去自己增加训练。再说了,三局两胜,不过输一局,先让一点又怎样。接下来好戏才开始。”
他还没有说话,有兽人跑过来向亚伯拉罕说了几句,然后讲了自己来意。
“对面要求添加彩头。”
亚伯拉罕似笑非笑看了一眼伊凡霍尔,回头问他,“对面想要什么?”
“约拿.吉尔曼。”
约拿.吉尔曼是老外交官的名字。
亚伯拉罕的视线从伊凡霍尔脸上略过,有些疑惑,不要小的,要这个老家伙?
“想要添彩头好说,但随便派个兽人跟我谈,不太合适吧?回去告诉她,我要面对面谈。”
那只跑来的兽人很快又跑回去,过了一会儿,这边接到了通讯申请。
一个巨大的显示器缓缓展开。
看样子这个显示屏一直隐藏在高台上,伊凡霍尔完全没有发现。
所谓的面对面是这个意思啊,还以为要对方走过来呢。
这两方真有意思,随便就能联系的事情,非要那么折腾,好像谁先联系对方会吃亏一样。
显示屏上现出对面的身影。
亚伯拉罕先出声道:“先庆祝你赢了第一局。”
银白色布帘被拉开了,里面的人懒洋洋的躺在卧榻上,没有因为见到亚伯拉罕而起身,懒洋洋地勾着金发,语气漫不经心。
“哦?想提前认输了?”
伊凡霍尔在看到对方的身影时,整个人就僵住了。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模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她盯着显示器,眼睛不带眨一下。
看到那人的身影,约拿.吉尔曼也吓了一跳,但与此同时,他还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他一直想找机会同伊凡霍尔说话,所以还抓着伊凡霍尔没撒手。
他能感觉到伊凡霍尔绷紧了皮肤,让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手里的手腕似乎太过纤细了。
全神贯注的伊凡霍尔没注意到手腕的异样,恋恋不舍地看着屏幕上的身影。
气色看起来还好……
终于见到人了,还真是恍若隔日。
强迫自己收回视线的伊凡霍尔,看到了约拿吉尔曼的手,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