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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之后的几天，马泰奥变得警惕不安。每次手机一响，他都要先喘上一口气，似乎即将鼓起勇气完成人生的一次跳跃。当他发现打来电话的既不是阿达，也不是可能已经从阿达那里知道真相的朱莉亚，就会觉得又重新找回了理智，不禁笑了起来，就像那天在教堂外等着特蕾莎的葬礼结束去接朱莉亚那样，以为自己安然脱险了。

他把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每次的哑然失笑与警觉躁动，都会使他变得更有效率。他的销售业绩比其他任何人都好，比以往每个星期都高，每个客户都要约见他，他也乐此不疲地接受每个邀约。他的岳父，也是他的上司，每次都抓住机会拍拍他的肩膀，在同事面前夸奖他，仿佛他是一只珍稀动物，而他作为他未来新娘的父亲，有幸发现了他的潜能。

在阿达未跟朱莉亚如实相告的日子里，马泰奥觉得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他知道日后这场暴风雨是不可避免的，却不为之感到害怕。他等着一切被和盘托出的一刻，但他拒绝成为推动这件事情的主导人物，尽管这样看起来像个十足的懦夫。也许会有转机的想法使他远离了愤怒与焦虑。

先打来电话的是阿达。电话里的她一开始很平静，但当她说完她需要他，需要沟通后，就哭了起来。

他们必须见面。不管是在阁楼还是在高速桥下，对她来说都一样，但是他们必须见面。他说好，丝毫没有想要讨价还价的。这种迁就感让他卸下了所有的不安。

阿达还留着阁楼的钥匙，所以她坐在里面等着他。马泰奥匆忙地冲到家里，打开门，又迅速地把门关上。

阿达向他奔去，而他没有给她留下说话的时间。和她重逢带来的紧迫感，使他和衣就想占有她的身体。他脱去她的衣服，一寸寸抚过她。每一次撞击都像是一场无尽的追逐，只要追上了又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在追逐中从来都不认输。

不管结不结婚，阿达对马泰奥来说都是那个想回去的地方。他永远都要追赶她，但也永远都追不上。

这一次角逐很快就结束了，他们俩都没意识到。阿达只觉得马泰奥的动作带着怒气或是恐惧，不管是哪种，她都以更差的表现迎接他。她每次总是状态更差的那个，并且觉得这种态度对她来说是一种优势。

两人都没有说话。然后阿达打破了沉默，她说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你要么选我，要么选朱莉亚。”

他没有回答。他很惊讶阿达总是把事情区分得泾渭分明，仿佛这个世界非黑即白；而他却总喜欢站在中间地带，然后选择说谎。

阿达对这一点无法理解：“如果你不说的话，那我就去跟她说了。”

她穿好衣服，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