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颜又加了一床被褥上去,再打了一盆凉水回来,用手帕浸湿拧干之后搭在了孩子的额头上。
这手帕热的很快,几乎刚放上去停顿一会儿又要重新换下来,十几次来回之后,盆里的凉水都变温了。
那农夫寸步不离地守着这孩子,皱着眉头紧紧盯着林颜的一举一动。
林颜去院子里换了一盆凉水,一边给孩子降温,一边想着怎么样让这个男人离这孩子远一点。
他这样寸步不离的跟着,即使等会儿衙役来了也极有可能伤着这孩子。
林颜想了想脸上带着一抹焦急的抬头说道:“你快去看看大夫熬了发汗药来没有?刚才我得罪了他他不愿意搭理我,你去求求他说不定管用,这孩子一定要多出汗才行。”
农夫的嘴巴动了动,沉着脸说道:“我不去。”
“你这人怎么回事?”林颜没好气的说道,“我都替你急死了,你自己反倒不急,要是不喝药这孩子还有命活吗?怎么有你这样的父亲?”
农夫的眉头皱了皱,神情有些犹豫起来。
林颜换了一次手帕之后起身推着他往外走:“我不管你是哭也好求也好,一定要让他给你煮药,他好歹是个大夫生气归生气不至于那么冷心绝情。”
那农夫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孩子,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林颜放下门帘,悄悄的把房门关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锁挂上了。
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看这个时辰应该也差不多了,只是这房间没有退路四处封闭,除了从前门走没有别的路可以选。
她叹了一口气,只希望在这个农夫发现之前衙役赶来,否则这扇破烂的门恐怕挡不住他多久。
林颜心跳的速度快了些,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把袋子里的粉末倒在了掌心,紧紧攥在手里。
她刚把袋子收好就立刻有人敲门,一下重过一下,男人粗重的嗓子在外面喊:“快把门打开!你在里面干什么?!”
林颜心口一紧,低头看着那孩子,他身上已经全是汗,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头发全都打湿了。
敲门声一下一下的仿佛敲在林颜的心上,她连大气都不敢喘,将男孩子身上的被褥更压紧了些。
她紧张的听着门外的动静,似乎是有人过来拦那农夫,被农夫打伤了,后来就听不到动静了。
门外的男人等不到她的回应应该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敲门声变成了踢门声,林颜看着发出痛苦咣当声的两扇破旧的门,只能在心里祈祷它们再挺久一点。
门外面的力度加大了一些,林颜眼睁睁的看着那两扇门变得摇摇欲坠,最后终于经不住,四分五裂的飞到了地上。
随之而来的就是那男人凶神恶煞的脸,他凶恶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到林颜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