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仔细的整过脉之后紧紧皱着眉头,语气有些责备:“病的时间不短,怎么这个时候才送来?这烧要是退不下去这孩子就废了。”
那农夫似乎是怕露出破绽,所以不敢顶撞,支支吾吾的说道:“这,家里事情忙,没留意到孩子已经病成了这样。”
“真是……”大夫捏着胡子叹了一口气,拿起小男孩的另一只手继续诊脉。
林颜看他这副磨磨蹭蹭的样子也是很头疼,孩子已经烧得满脸通红,这里又没有特效药快速退烧,等他诊完脉熬完药慢慢的喝下去,人都已经烧傻了。
但大夫显然听不到她内心的呼唤,即使病症如此明显,他还是秉持着望,闻,问,切的程序,一步不差的检查孩子的身体。
林颜想了想从这里走到衙门也要一些时间,但这人贩子抓了药可能就离开了,只怕到时候再想找就太难了。
她起身走过去,旁观了一下说道:“大夫,等你这样看完病人恐怕都保不住了。”
那大夫正看病看得入迷,忽然被这样打断不悦的皱了皱眉,抬眼一看,打断他的人看上去还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农妇更加不悦了。
他嘴两边的胡子动了动:“老夫看病,你是何人也能这样指指点点?”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妇。”
林颜忧心的看了那孩子一眼说道,“也不是想对你指指点点,只是可怜这孩子而已,等你看完病熬药给他喝下,那时候恐怕他早已经不剩一口气了。”
大夫气的胡子抖了抖,在药柜旁抓药的童子听了这些话忍不住嘲讽道:“照你这么说,这孩子就不应该来看大夫直接在家里等死就行了。”
要是正常的父亲听到别人这样咒自己的孩子早就暴跳如雷,但那农夫可能是怕节外生枝,也可能对这孩子完全没有一丝的感情,依旧稳如泰山的坐着。
“我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觉得现在给这孩子退烧才是当务之急。”她转过身对农夫说道,“我有办法可以让你的孩子退烧,你可以让我试一试吗?”
那农夫戒备的看着她,正要拒绝,在他怀里的男孩已经烧得开始说胡话了。
林颜皱着眉道:“我的法子很简单,他可以一边试着用我这个办法一边让大夫诊脉,总比这样白白耽误下去要好。”
听她话里的意思是说自己看病是白白耽误,那大夫气得几乎要七窍生烟,啐道:“一介妇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林颜不搭理他,只对着那农夫说道:“你在犹豫什么?孩子的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亏你还是孩子的父亲。”
听了她这话农夫一咬牙将孩子递给了她,但寸步不离地跟着。
林颜抱着这孩子才发觉他烧的有多厉害,简直有些烫手,转头对那大夫说道:“孩子的性命要紧,刚才的话是我唐突了,还请大夫煮一剂发汗的药来,药效要重些。”
她说完这些话立刻抱着孩子走到了内堂,刚才她在外边看见了,这里面应该是供病人休息的地方。
她将孩子放在其中的一张铺子上立刻用厚重的被褥紧紧的盖上了,那孩子原本身上就热,被这样一盖更热得发疯,胡乱的挣扎着手脚想要挣脱被林颜一下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