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于是出言安慰,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祁风被御林军带走了,直接收押进刑部大牢,一时间谣言满天飞舞。
那日祁风被带走时,林颜拉住了落后半步的裴堰,神色恳求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在闽南经历生死才打退了南疆人,祁风有没有贪污整个赤融的百姓都可以作证,到底是谁蓄意诬陷?”
裴堰面对林颜,首次有些挫败,道:“你们离开赤融后不久,赤融知府就上书朝廷,说祁风在赤融挪用南疆赔款,说是买粮食,实则数目根本对不上,他说的详细,金钱来往笔笔清晰,联合同州知府的证词,一切都是证据确凿。”
林颜道:“他们只是地方官,不敢这样污蔑朝廷命官,是谁在背后授意?”
裴堰顿了一瞬,低声道:“你知道祁风和太子之前不对付的事吗?事情发生之后,太子在朝堂上告发祁风有左右诸君的意思,这触到了皇上的逆鳞。”
古往今来的诸君之论都会引起纷争,皇上还健在,谁提储君之事,谁就是想造反,太子这一招太狠了。
皇帝一直忌惮臣子功高盖主,这次南下,祁风的声望已经起来了,即便他只是文官不能发兵,皇上也会在意。
“太子……”林颜想起秋猎时自己曾经维护过三皇子,或许就在那时,太子就觉得祁风不支持自己,想陷害祁风了。
“祁风是被送到刑部大牢,我也没办法轻易进去,明日皇上会三堂会审祁风,一切尚有专机,你不要太担心,先照顾好孩子们。”裴堰眼里满是担心。
长安和安儿还在宫中,若是祁风出了什么事,他们的日子只会更难过,林颜明白其中关节,点了点头,道:“谢谢你裴堰,如果有什么消息,希望你能第一时间通知我。”
这声裴堰叫的人一愣,裴堰笑了笑,摸了摸林颜的头,道:“先回家休息休息吧!”
太傅府气氛低沉,秦管事等在门后,半天也扬不出一个笑来,原本为了给祁风他们接风洗尘,府内做了一大桌子好菜,这时也全然用不上了。
林颜没有胃口,身子疲累,草草吃了几口就去休息了。
第二日,皇上于内殿召见祁风,审问闽南赈灾一事。
祁风在刑部大牢里住了一晚,虽然未受刑罚,但那种地方,人一旦进去便好似染上了晦气,祁风上殿时人显得疲倦的很。
皇上看着,又隐隐动了恻隐之心。他一路扶持祁风在朝堂站稳,深切地知道祁风没有家族亦没有党派,乃是个纯臣,因此才会把闽南一事交给祁风去办。
若说私吞赃款,皇上是不信的,他在意的,其实是祁风试图左右诸君人选,这简直是在挑战自己的底线。
眼下看祁风舟车劳顿,不仅不能休息,还直接入了大狱,心里又有些不忍。
“太傅力战南疆,收复闽南,无论功过,辛苦是实打实的,来日,给太傅赐座。”皇上让内侍搬来椅子。
然而祁风却没有坐,有些疲倦道:“皇上恩赏,微臣感激不尽,只是此刻仍然不清不白,不敢受此恩赏,只愿能够查清事实,再以臣子之身受赏于陛下。”
祁风跪下给皇上磕了个头,皇上就愈发的于心不忍了,不耐道:“不是都有一肚子话要说吗?此刻太傅已在,有什么话还不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