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把林颜逗笑了,车内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谢盈本以为,林颜身份既然已经挑明,口脂一事便就作罢了,谁知林颜竟然一直留着那些红色的野果,回到谢府迫不及待开始调色。
祁风有许多事情要忙,把所有的暗卫叫进了房间吩咐事情。
谢盈便跟在林颜身后,看着她把红野果炼成汁,融进口脂里。不一会,谢芸听说谢盈回来了,匆匆赶回,姐妹俩在屋内抱个满怀。
谢芸又是心疼又是忍不住地责备,怪谢盈不该钻口脂的牛角尖,还连累林颜。
说话间,林颜带着新做好的口脂出来,送到了谢芸面前。
“姐姐,你快试试,看看是不是这个颜色。”谢盈比谢芸还激动,完全忘了自己之前哭的伤心的样子,眼里满是期待。
谢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这孩子,不过就是一幅画,你偏偏这样执着。”可她分明也很开心。
谢盈笑着,眼神明亮,平静地说:“那不一样,那是你们的定情之物,姐姐一定要像画里一样美,这是我的心愿。”
谢芸摸了摸她的脸,转身去房间里试妆,谢盈看着她离开,没跟上去,林颜拍了拍她的肩膀,谢盈便笑着说没事,转身时擦了擦自己的脸。
过了一会,丫鬟来叫她们进去看妆。
谢芸换上了结婚当日穿的喜服,没有戴冠,额头画着梅花鈿,耳上戴珍珠串,眉眼描的精致,唇上一点梅红,两腮略施粉黛,好像就是那副画上的女子走进了人间。
她眼波流转,还有些羞赧,问谢盈:“好看吗?”
谢盈怔怔地看着她,双眼发红,忍着泪道:“好看。”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要是舍不得我,我就不嫁了,在家陪着你和爹。”谢芸只当自己的妹妹是离别之情惹得落泪,柔声安慰。
谢盈在她怀里摇头,郑重道:“姐姐,你要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林颜站在门外没进去,她想,最终是没有用上红梅,这或许是谢盈心里的一个遗憾,而这场婚事,又不知是多少人心里的遗憾。
谢芸的唇色原来不用红梅就像极了画中人,如果是谢盈的话,是一定要用红梅的吧?
那幅画里又究竟是谁呢?
谢无深直到深夜才回府,前来叩响了林颜和祁风的房门。
祁风一直没睡,就是在等他,谢无深举止恭敬,两个人决定去书房议事,林颜追出来给祁风加了件披风。
祁风虽然伤口不再感染,但是到底还没恢复好,林颜怕他又受凉了。
书房门被关上,谢无深弯腰行礼,道:“下官谢无深见过祁太傅。”祁风摆手让他起来,谢无深摇摇头,接着道:“下官有事要禀报太傅大人。”
书房里登点的不亮,谢无深抬头看着祁风的眼睛,眼神比烛火还亮,一字一句道:“下官禀报之事,事关闽南蝗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