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佛系混子(2 / 2)

副阁主接着就往下说州官兵不管用,连输三场,更是丢了地脊浑仪。这事情现在还没传到漠州百姓之间来,怕引起恐慌。”

漠州和廖国相邻,谁知道动了这边的军队过去,廖国会不会趁机乱事?

“契丹拿了什么去?地脊浑仪?”锋驹双眼瞪大,那可是国之重器!四大观星仪之一。

大魏有四大观星仪浑仪、地脊浑仪、玄策浑仪、黄致浑仪。分别位于正南正北正西正东四个方向。其中天柱浑仪最大最重也最精美,此时放在京城,地脊浑仪次之,玄策和黄致浑仪稍逊。

但凡是浑仪,那都是举国之力来修建,耗费银两不知几何。浑仪观星,是辅助天子来定制历法的,这四大观星仪还分别设置了天机处,就是现代的中国天文科学研究院。

“是。”副阁主把手上的碎花生皮给拍去,没什么表情。

“这是为何?这不是笑话吗?不同的地域对应紫薇星的位置就不一样,契丹人拿去了也用不了,误差太大。”锋驹现场就炸了,觉得自己一个大老粗都气愤的要死。“再说了,谁知道就那破地方能不能看到紫薇星都不一定,就这还动浑仪?耍什么损招呢?”

“这搬来搬去的多少会有些磕坏,契丹人为什么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这些浑仪都是铜铸的,尺寸大也不轻,一个好几吨那是正常的。凉长长不太能理解这搬来搬去的都不要成本的吗?

“除非醉翁之意不在酒,要的不是浑仪要的是……”锋驰停了一下,眼神带了些许凝重。“要的是紊乱圣上制定历法,要的是乱民心?”

副阁主无声笑了笑,也不说是与不是。只瞬间跳了话题,语重心长地说驰,你此番去京城,务必要护住阁主安全……啊……这太平年头也不知能有几载了。”

凉长长一脸问号,她感觉开始有点跟不上节奏了。她看了看锋驹,锋驹也是一头雾水。

太平年头怎么就没几载了?这输了几场战应该不会影响这么大吧?咋说的就好像天翻地覆了一样。这民心这么好忽悠啦?没个浑仪日子就过不下去啦?天子就不能为天子了?

再者,历法这个事情怎么了?最多也就是影响百姓耕种,浑仪四缺一不代表全部崩掉吧,最多就是影响一丢丢精度了,种植和生活上肯定没影响。这都是小问题啊……

还有,郝伯安全这是受影响的意思?!什!么!情!况?

“是!”锋驰抱拳,表示意会,然后副阁主和锋驰两人又开始嗑瓜子儿。这简短的对话给凉长长和锋驹看愣了。

凉长长&锋驹怕是听了个寂寞。

凉长长想张嘴问个一两句,旁边的锋驹冲她轻轻摇头表示不妥。

他兄长什么性情锋驹再了解不过,如今没有对他进行解释,大概是兄长有什么具体任务或者有什么事情他们不便知道。总之就是安静,能知道的迟早会知道。

凉长长无语,不便让人知道的就不要在公共谈话的场合上说啊,搞得她好奇却又不能探,什么毛病。

凉长长不知道的是,历法受天子掌控是件很严肃的大事。天子明令禁止民间私习天文,一旦发现有人私学天文并且妖言惑众,那只有一个去处,即杀头的下场。所以但凡天文历法稍有一点点的波动都会让百姓人心惶惶。

她以为的小问题,能掀起的风浪远远比想象中的要大,她以为的常识也许是天子治世的秘密之一。

副阁主目的算是达到,火速转变话题。

“话说阿驹,你二十了吧?”副阁主知道阿驰是不可能的,人家对自己已亡的未婚妻情深着呢。这贤侄么,也才从家室里头出来,那真要八卦起来阿驹这个憨憨能放过?

凉长长眨巴眨巴眼睛,来了呀,副阁主这是要催婚嘛?

锋驹纳了个闷了,刚刚还在聊国家大事的样子,现在怎么就突然到了个人大事儿身上了呢?

不过锋驹同志最老实,副阁主回回坑他喝酒,看他铁憨憨变醉憨憨就很快乐,欺负阿驹这种大概会上瘾。

凉长长倒要看看阿驹怎么能逃过这个千古难题。

锋驹清了清嗓子,特有底气的说啊。”

副阁主想着这真是要上钩的迹象啊,正想张嘴来个催婚啥的,就被锋驹打断。

锋驹大笑一声,朗声道说阁主,您四十六了吧?我这向您学习呢。”

四!十!六!了吧?

副阁主瞬间面如土色,这死小子搓他伤口呢?“嘿!你小子!”

副阁主年四十多没娶妻,甚至一个妾都没有。年轻的时候有个中意的姑娘,都定了亲,谁知道结婚前一个月急病去了,副阁主心伤,本来想抱着牌位成亲,无奈爹娘以死相相逼遂不成。之后就一直在漠州呆着了,不管家里人怎么劝都不愿意再物色,两个老人挺遗憾的。

大龄男子不成亲,长辈们如何劝都不得用,劝的人这些年一个一个地少,爹娘都去了,自己也成了个胡子满脸的大汉子。

副阁主想的是有需求正常渠道解决,最烦后院里头勾心斗角的。曾经最想娶进门做女主人的人没了,这么多年也懒得找。他重酒不重色,自己不在意单着就行。

他和阿驰两个人遭遇差不多,因而关系不差。锋驰吧……这人沉默的很,哪怕想说弟弟成亲大事也要想好久去了,锋驹又不是个自动领悟的,嘿哟,可不得他帮着点?

这好不容易刚刚想着体验一把长辈催婚的感受,这就被锋驹反杀了。知道他过往的人不多,如今这小子戳中他的伤口还不能上火,虽说不知者无罪,但还是气人气人。

憨憨还学会反讽人了?嗨哟,反讽他自己都是个老单汉就别互相伤害了,也算阿驹变厉害了吧。

凉长长也得感叹一声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果然是真的,在座的四个都是单身汉呢,而且每个人都实力棒槌,一点成亲的欲望也没有。

讽刺角度来说,她是不是算最‘成功’的了?有妻有子的,虽然……

“好样不学学坏样!”副阁主甩手就把手里瓜子放到盆子里,脸上颇郁闷。他英明神武的地方怎么就没被学去啊?咋这不成亲的臭毛病学了个淋漓尽致?“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考虑一下物色一下?”

“我这才二十,小着呢。”锋驹不甚在乎,不是,他爹娘不在,怎么还有人惦记他人身大事啊?他不敢也不会拿他兄长当挡箭牌,万一提起了,兄长想起那已去的未过门的嫂子神伤不就罪过了?

“你都二十了!别人家娃娃都撒欢地跑了!”副阁主振振有词,这话说的跟八大姑似的。

“你要物色物色,看准了就下手。冀州姑娘你瞧不中,漠州姑娘不错啊!阿驹,你要是成亲了,我可答应你,一切费用阁里头给你出。”好歹是阁里头的核心要员,这待遇必须好!“你们都是,要是有意成亲,阁里给你们办的风风光光的!”

凉长长赶紧摆了摆手,她就算了吧。成亲一次就足够风光了,再来她是受不住了。

“最好啊,阿驹阿舟你们自己消化也可以,不失为好的选择。”副阁主摸了摸胡子,眼睛左右打量锋驹和凉长长,开始点谱了。

“不不不不。”

“不成不成。”

凉长长和锋驹两人对视一眼,疯狂摇头。这都哪跟哪啊!!!她吃瓜吃自己身上了,那就不美妙了。

“叔父,我是男儿,您贤侄啊!您不能让我左右为男,男上加男啊!”凉长长哀嚎,清醒一点啊叔父,不能乱点鸳鸯谱儿!

“是啊,这就是我……弟弟。”锋驹想说妹妹来着,顿了一下还是改口弟弟,提醒一下副阁主,免得瞎整。

“好好好,是我瞎说了,不叫你为难才是。”副阁主冲凉长长笑,然后安抚人。他就喜欢看他们失措解释,这才有捉弄的快感嘛,刚刚被堵住那都是失误。

瞅瞅,单单说他阿驹的时候,脸比城墙还厚,还敢反讽他;一扯上阿舟了,这阿驹就慌了吧?小样儿,还跟他说没意思是兄弟。锋驹缺兄弟嘛?缺娘子才是真呐。

“其实我也觉得你们俩挺好。”锋驰轻飘飘插了一句,拿起旁边的茶来润喉咙,瓜子嗑的有点太多。

“……”凉长长无语凝噎。

“兄长,你怎么也这样。我们清清白白,被你们说的一般黑,能不能别带坏阿舟啊。”他兄长怎么也跟着胡闹,搅浑水很快乐吗?

“?”锋驰嘴角更是上扬。“阿舟……可是有乖孙的人了。”

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弟弟单纯在哪里?需要他们带坏?

锋驹被堵住。

“唉唉唉,这就是人身歧视了啊,我可单纯了呢!”凉长长撅起嘴来,很是不满。咋滴,放放嘴炮就流氓了?

不过……怎么感觉单纯越发不像个好词了,总有点自己骂自己的意思是怎么回事?

邓秦往府里递信,乖孙这事儿锋驰和副阁主都知道,这拿出来不过是调侃一二。“好了,我也不闹你们了,知道你们俩感情深,不强扯你们在一起了。”

“你们别瞎操心,看中如意的了,我一定会上心的。我多少也是个汉子,这些就不用教了,成亲还是要缘分的不是?”锋驹拍了拍胸脯,被催婚有点丢人,尤其还被打趣和他看做是妹妹的人凑一对,就有点不爽。怎么回事,单着还存在鄙视链不成?

哦,敢情年纪大的>没了未婚妻>女扮男装的>他锋驹???

副阁主哈哈大笑,“就你最该注意!不过你这么说,我们可就等着了,等着看你找到你的缘分!”

遂插科打诨扯到其他杂事上去了,这茬就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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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最近看专业资料看到脑中全是那些东西,差点儿没有写文情境了。我深刻意识到,可能要戒小说的话真的可以通过看其他东西来占脑子

更的很慢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