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佛系混子(1 / 2)

凉长长很久没有上头过了,仔细想了想没说什么,就当日常欣赏欣赏美男子也就完事了。看剧都有看花眼的时候,被吸引太正常不过。

她确实心大,只要找到理由那心态瞬间恢复,又能正常和周哲礼大兄弟说话。

布粥这事儿后续她都没参与。既然顶不住,就不要去掺和,老老实实出钱就对了,捧不了人场捧钱场也行,再追加二百两。

周哲礼有了祥云阁带头支持也还是受了阻,挺多捐钱人不好明说,但是暗戳戳表示给自己城里的百姓拿多少都使得,外城里的人怎么帮的过来?总之就是磨磨蹭蹭的,也不给句准话。

周哲礼一家家劝,没停歇劝了三天终归是劝下来了。起码明面上大家都开始热情支持,甚至听了凉长长追加银子,也跟着加。

周哲礼来找她谈天,凉长长听他说起这些只能安慰个两句,能做的她都做了,周哲礼能做的也都做了。

周哲礼是有理想的,他甚至有一些乌托邦的感觉,为了百姓,为了安康可以很大程度上压缩自己的生活质量,为的就是实现为官的理想。可其他人是复杂的,谈及利益,每个人都是谨小慎微,这中心态是可以被理解的,怪不了任何人。

谈到深处,周哲礼自己也只能感叹自己‘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凉长长眼神深深,只能给他满上一杯茶,做个听众。她挺意外周哲礼愿意跟她这个不算很熟的人聊内核的东西,不过她只能劝个一两句,再深就太近了。

除了和周哲礼混,其他就是待在府里,左右晃悠着等到了过年。

今年年在漠州过,郝伯写信来说明年夏日准备脱身,如若没事可能会在冀州呆着。漠州对他这把老骨头来说太远了,就安安生生的待在冀州,一切完事儿之后凉长长阿驹他们过去找他。阿驰过完年就动身去京城,要护卫郝伯的安全。阿驹留下来,帮她调养。

和郝伯来信得知当初那个‘他’已经被葬回凉州,他们家没有什么祖坟,不过是迁进靠近父母的山头。

公主和熙儿甚好,常常被召入宫里头陪伴皇后娘娘,熙儿几乎等同是被皇后娘娘亲自教养,这份荣宠是独独一份儿的。府上有公主把持,没一个人怠慢,甚至比凉长长在的时候更加尊荣,公主愣是把洛府做匾额,任凭旁的人怎么说都不肯改成公主府,人人都说公主情深义重,只可惜驸马早逝。

熙儿如今快一岁,郝伯信里说公主常常教熙儿喊爹,爹虽不在,但八个月时第一声竟然不是娘,而是一声爹。

郝伯让她宽心,京城那边一切都好。

凉长长看着眼眶一直发热,待看到那声爹的时候,啪嗒落在信纸上晕开。

她看了深吐一口气,抹去了脸上的泪,阿驹拍了拍她肩膀。几次抬笔写信却不知道说什么,还是放下了笔墨,平静一下为好。

凉长长真想痛快,年三十那晚难得想多喝。

“贤侄,你既然有雅兴叔父我不阻拦,但是要有个度,就喝一杯,再不许多。”漠州的一杯那可不是个小杯,几乎可以称作是碗。副阁主虽然爱酒,可知道对面的人身体是个什么模样后半点酒都不敢劝,没了刚来时那种硬测试的感觉。

这一杯也是他们第一次一起过年,喝点酒图个喜庆就算了。

“一杯哪里够,三杯吧,照顾我这么久总得敬您还有阿驹驰兄一人一杯酒,孤舟真心实意的想要道一声谢!”

“三杯怕是有些多了。馋酒可不是这样馋的,就一杯。”副阁主仍然是和声劝着。

别说,他身边的人都是喝酒就喝酒谁怕谁的那种,换做平时他早就上去拼酒了,可这会儿他不敢把那些个套路放在他贤侄身上。面前人身体好就算了,身体不好就该老实考虑贤侄毕竟是‘贤侄’这样一个现实了,不然喝坏了身体算谁的?

“三杯吧,喝了这三杯,非重大日子孤舟绝不多喝。”总要有点儿仪式才行啊,不然这年过得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锋驹一旁叹气,真真是个拉不住的傻驴子。这喝醉了,伤的是谁的身体心里还没点数吗?不过他能猜到这喝酒的原因,沉默地摸了摸袖口里放着的解酒丸,他原本给自己备着的。

“那你喝缓些,喝急无用。”看她神色坚定,副阁主只能点头许了。

“是。”凉长长点头。

副阁主拿了碗,给倒了三分之二的分量,愣是不愿满上,想着她这么着三碗能少喝上一碗。

凉长长有些想笑,身边人待她好,比她自己还关注身体。

她顺从拿起这碗酒,然后真诚地盯着副阁主道父,这几月多劳您照顾,新一年,孤舟祝叔父身体安康,万事如意。”

“好!孤舟,你可也要身体安康,万事身为先呐!”副阁主哈哈一笑,年岁尾巴新交头,痛快饮这一杯才是。

两人相视一笑,共饮杯中酒。

孤舟在的这几个月,祥云阁盘顺了不少。从前的冤帐烂账一一盘算出来,又设法完善了机制,藏污纳垢之处少了很多。虽然不说极度清明,也可以说是公正明朗,他看她自然越慈爱越欢喜。

就说和周哲礼周大人合作之事也都顺利推进,先前祥云阁不是没有想和县令沟通,可是当时的县令贪腐成性狮子大开口,好似这银子就如那白花花的米一样容易得。

要好处要过头了,合作自然是不能成。

如今周大人估摸着是看在邓将军的面上顺了祥云阁的意,邓大人又短了孤舟,这里头说不清道不明白的事儿多,谁也摸不清楚是个什么门路,只知道现在这恩惠祥云阁是扎扎实的受了。

到底欠了孤舟一笔帐。

“驰兄,谢谢你这些时日的悉心照顾,我这病人不算听话,没少费你的心思,真心感谢。除夕良夜,祝你新年事事顺心,祥福涌至。”端起第二碗酒,凉长长神色感激。说的不过是些吉祥话,重要的是眼神里的谢意。

“你也是。”锋驰翘了翘嘴角,也饮尽碗中酒。他素来少言语,阿舟心意他是明了的。

锋驹整了整神色,还猜着要他了这人会说什么话。那双手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腰背也跟着挺得笔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阿驹。”凉长长喊的清甜。

“嗯哼。”锋驹挑眉,眉眼之间藏不住欢乐。

凉长长弯眸,眼珠转了一下,玩笑之意涌上心来。然后她咧嘴一笑,笑嘻嘻道春快乐。”

锋驹眉头耸动,示意有话快说完,别停顿。

凉长长看他这样子内心爆笑。不是,这鼓励的眼神怎么这么搞笑啊,就他这样不逗他逗谁啊。

两人大眼对小眼大都快一分钟,锋驹不得不面对现实,抬起手缓缓指向自己,“到我了就这?”

“那不然?”凉长长做无辜状。“新春快乐不对吗?”

“嘿哟!”锋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喉结内骨梗别卡气儿,真是能给他气死。到他就这么简短利落啦啊!“对对对,当然对。”

锋驹抬腕就喝酒,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干了一整碗。白瞎他的平日的操心了,虽然知道这丫头片子是在跟他开玩笑,但就是郁闷,他也想听好话呐。

这场景给锋驰和副阁主逗乐了,任谁都看出来这是凉长长闹着玩。

凉长长拿起公筷夹了一只烤鸡腿就放锋驹碗里。“你喜欢鸡腿,吃个消消火儿。我和你玩闹呢,我可都记着你对我的好。”

锋驹是全方位地对她好,是如今最护着她的人了,她当然是感念于心的。

副阁主终究是副阁主,贤侄贤侄的喊她,三分在情七分在用。她好用、人也好相处,副阁主哪怕是不喜欢也不会排斥,好里头多了份回报的意思。

驰兄么……大概因为能力超强,所以平日私下任务也不少。对她好是真的好,但是和他相处的时间没有和阿驹的多,再加上那性格,还是和阿驹亲近。

阿驹性格极好,比较大咧的那种,又不端着,相处起来自在,还有着和性格并不相符的细心。他俩没事怼上两句,阿驹从来不放心上,她亦然。

锋驹面色果然好了很多,反手也给她夹了个鸡腿。“你也吃。”

“咳咳。”副阁主此时手握拳头放在唇前,看着这俩夹菜。“哎哟,阿驰,我们羡慕的哦?”

“是啊。”锋驰心神意领。“我们怎么就没鸡腿呢?”

“叔父吃鸡腿儿”凉狗腿顶着副阁主调侃的眼神,赶紧夹起了个鸡腿放到副阁主的碗里头。“这还没来得及给你献上么,这个最大,适合您的气质!”

“兄长吃。”锋驹把剩下的最后一个鸡腿儿也放到他哥碗里。不是,他兄长怎么突然就幼稚起来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副阁主和锋驰双双大笑,很是欢乐。

年夜饭吃的很欢乐,吃完就是守岁,四个人坐着嗑瓜子。没错,四个大老爷们坐着嗑瓜子聊家常,不至于说是猥琐吧,但多少有点奇怪。

凉长长三杯酒还不至于醉了,副阁主和锋家兄弟又喝了几杯,但都没到醉的地步。清醒守岁没事儿干啊,那怎么着?嗑瓜子花生聊天呗。

家里双亲不在了,可这福还是要守。

副阁主在意嗑瓜子显得幼稚吗?当然不!一斤瓜子花生,他起码消灭了四两。花生粒儿在手上捻掉皮往嘴里一扔,爽啊。

“楯州前半月和契丹开战,败了。圣上预算从漠州调兵过去备战,邓副将军恐是在列。”副阁主甩手把口里的花生壳投掷到离他有一定距离的火炉子里,花生壳噼里啪啦地燃起来。

这火炉子是怕凉长长冷而升起来的,这屋里就她穿的最厚。

“……”过年还要谈事儿吗?凉长长战略性好奇?”

契丹在正南向,离这里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