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佛系混子(2 / 2)

“那如果她不能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呢?一个青楼女子,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万人枕?”高玉泽神色冷了起来,不似刚才那么高兴。“又或者不愿意跟你呢?”

“我既然娶她就是知道她底细的呀,纠结她过去干什么?没事找不高兴?”凉长长白了他一眼。“她若不愿意跟我,那我就放她去找自己愿意跟的人呀。”

“不求占有?”

“那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啊,强迫别人干什么?”她怎么能残害人家良家妇女?这么一想还是真的得把存钱为韵斐赎身提上日程了。不过默默存好了,下次找人打听一下为她赎身要多少钱?她自己就不去了吧,绯秋馆这地儿她消受不起。

“没想到阿沅还是个痴情种子。”高玉泽轻叹了一声。韵斐是他,他当时的温柔小意都是演的。这傻子看不破,还一头扎进去了。

他心里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吃自己的醋,总是不得劲儿。

“即便如此,你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高玉泽心里酸楚。“你把韵斐赎出来之日,就是韵斐死去之时。”

“你要做什么!”

“不是我,是有人看中你了,你估计也拒绝不得。”高玉泽惨然一笑,他绕了一大圈还是说出来了。“那人看中了你,怎么可能会让你留个青楼女子做夫人?就算是个妾也会杀绝了。”

“谁?”凉长长脸色惨白。她就知道探花郎实在太打眼了呀,尤其是一个没有家世没有背景还没有婚约的探花郎!

“昭和公主。”高玉泽薄唇无情,四个字让凉长长浑身失了力气。

“你什么意思?绕半圈到底是不是在耍我?又是逼问我是不是龙阳,又是逼问我喜欢的人是谁,你到底在说什么!”凉长长拔高声音,她听到公主那两个字,脑袋就像在放烟花。这要是真的,她脑袋便要不保了。

“昭和公主乃当今圣上和皇后之嫡女,太子殿下嫡亲妹妹,还有一年及笄,皇后在为她相看人家。”高玉泽坐正了身子,神情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们如何能看得上我?我就是个白丁,如今再得圣眷也只是个翰林院编修而已。况且我前头可还是有周哲礼啊,论才情他是一等一的,论相貌他也是一等一的,怎么可能轮得上我。”凉长长简直不敢置信,这他妈电视剧呢?哪有个探花郎给做驸马的?

“这就要怪你当时推那些人说不愿意进内阁之事了。你自己说你不要前尘无限的。”高玉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偏头看向门栓。

这个中也有他的推手,如今他确实后悔了,但又不得不狠心。“圣旨这明日估计就会下来了。”

凉长长哑口无言,她怎么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啊?如今当真是闯了大祸了。

当时是内阁曹老来给阿沅递橄榄枝,阿沅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借口不找,偏找自己没什么志向的借口。让曹老心中不愉快的紧。曹老回了内阁就同其他阁老以及其背后的寒门势力交代了要给他教训。

周哲礼知道了,在为他忙活,他也在为他忙活周旋。周哲礼忙活只能解决一半问题,不能从根本上来保他安全。

当日他们三人夸官游街时,昭和郡主正在路旁茶楼观看。一眼就瞧中了阿沅,回去就同太子说了。太子旁敲侧击的问他几次。阿沅为人处世,他自然答好。太子点头后没再问,在心中隐隐有数。

阿沅这样莽撞,他又想起阿沅平时混日子志向,只怕当个驸马爷也不错。当驸马爷就断了官路,但驸马生活也是真的平稳。再有,阿沅那个小脑袋,只有在闲着的时候才能出东西,真要在官场沉浮,只怕灵性尽褪。

太子带着昭和公主来找他,说让他带昭和去试试阿沅为人,自然应允了。于公,太子是他的上头人,于私,他想给阿沅找个稳定的位置。阿沅成了驸马,很多事情就有门路了。

昭和公主化成小子,由他带入翰林院,观看阿沅做事。

阿沅做起事来便十分专心致志,整理书籍也细心,一丝不苟的,见到书籍卷边,会仔细翻转抚平。人又生得俊朗,个子也不小。昭阳公主看得十分满意,回头就回去了。

听太子说,昭阳公主上报圣上和皇后,要指阿沅做驸马。

圣上和皇后以及太子都派的人去查他,知晓他头上无双亲,公主嫁过去那就是这个家的主母,无需侍候公婆。这洛钰沅读书也专心致志,没有通房婚配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更不逛妓院。对生活有要求,但又没有太大的要求,这不就是驸马的好人选吗?

阿沅去绯秋馆的那两次他给抹去痕迹了,太子他们自然查不到什么。如今看阿沅是不愿意的,倒是他进一手把他推进深渊里了。

起头他是气性上来逗他的,没想到一逼问,知晓了很多东西,既知道他的心意,也知道自己的心意了。

可现在真的是被他一手毁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公主也可以的吧,世上女子求的都是阿沅这样的好儿郎。他高玉泽是不行的,他是男儿,没法和阿沅一生一世一双人。

“太子告诉你的?”凉长长闭上眼睛。

“是。”

“为何……”凉长长失了魂。“高玉泽,你告诉我,我如今有什么方法避开这婚事没有?”

“没有。”高玉泽叹气。

“如果我写罪己书呢?我配不上公主。”

“上一个不愿意娶皇上的公主的人写的罪己书已经陪他进坟墓了。”

“如果我得病呢?得大病?”凉长长抓住他的手,面带希冀的问着。

“你能骗得过太医吗?早前健健康康的人活蹦乱跳的在翰林院处事。这会儿子得了什么大病能把人瞬间拖垮?”高玉泽碎了他的梦。“阿沅,不若放下你心中的姑娘,迎娶公主吧!”

“如果我死了呢?”凉长长木着脸。

“说什么胡话!让你放下那个人去娶公主怎么就到死的地步了!”高玉泽气血冲脑。这木头怎就这么死脑筋,到底喜欢他哪里了!“也不想想郝夫子了?你死了郝夫子当如何?”

是,郝伯该如何?她死了太医来验尸会暴露,郝伯受牵连。可等到圣旨下来不得不接,最后暴露也是死。这就是条死路,往哪走都是死路。

高玉泽看她失了灵气灰心丧气了起来,心中也是不好受。痴情种子洛阿沅呐……明明好好迎娶公主就有安稳的地位和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在纠结那些个儿女情长,傻啊……

偏生阿沅痴的是他,一时间高玉泽也沉默了。

“阿沅,儿女情长,皆是水中花镜中月,到头来又是一场虚妄……”他耐着性子想要劝他。

“你走吧。”凉长长指了指外头。“最近别过来,你好好成你的亲去,我心情不好你还来欺负我,我会生气的。”

“你……”高玉泽双拳紧握,最好留下时间给他冷静了。“你先想想。”

他起身出去隐在夜色中。

凉长长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下她真的觉得有些无助了,一宿未眠。

次日她把自己锁在房间时,宫里头来圣旨了。旨意无非就是朕女儿看上你了,你给朕当女婿吧。

凉长长带上一脸笑,接下了旨意。又拿了银钱打赏了宫里的公公,面对道喜,不屈膝也不过分傲气。不管结局如何,不能当庭抗旨。

公公回禀皇上和皇后时,昭和公主在场,听了准驸马爷是一脸笑意时,心安下了。王总管对她驸马评价也很高,昭和公主心里甜丝丝的。未免漏了些女儿娇羞,把皇上和皇后看的那叫一个笑,直说女大不中留了。

凉长长接了圣旨后,快马加鞭的回了书院去,她必须找郝伯商议。

高玉泽派了人在他府上监视着,知道他接了旨以后回去禀报给他。高玉泽正值出扇子,上次在他手上瞬间折成了两半。心痛了一下,但这又如何呢?阿沅没有犯傻便好,接旨就接旨吧……

周哲礼府上也来了圣旨,是于阁老请求圣上为他女儿和他求来的赐婚圣旨,他闭了闭眼,也好好的接了旨。终归是该有家室了……

钰沅兄……祝一切安好。

凉长长到了书院,总有种隔了好久的感觉,明明才不过个把月。书院里头送走一拨人,自然又会纳一波新人。今日书院上课,郝伯见他来了,让他去他房间等他。一路和认识的夫子打交道,听说她是来找郝夫子有事情的,就没多声张。

凉长长在郝伯房里头等着,心里头的慌乱散了些许。她提了好些东西过来,都是孝敬郝伯的。郝伯爱酒,她给他带了好酒,早前她就给郝伯送了一些来,郝伯说好她才又带。

给其他夫子们的礼物就得劳烦郝伯给他分去了。

今日之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必须说。

“小落子,今日怎么过来了?”郝伯下了课,净了手回房,他房间采光好,现在已经五月,开着门一切好风光。

“郝伯,估计要……”凉长长示意门。

郝伯这下心里有数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然后关门了。“说罢,是不是闯祸了?”

“嘿嘿,还是郝伯懂我。”凉长长缩了缩脖子,一脸讨好。“料事如神。”

“快说吧。”郝伯戳了戳她额头,叹息。又给倒了茶,悠悠地饮起来。

“我……今天上午接了圣旨。”凉长长苦了脸,咬牙道上点我做驸马爷!”

“噗……”郝伯口中的茶全数喷出,手都抖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啊……还是出事情了。

“你给我说清楚整个过程。”

“我也才知道的。莫名就被点了,只是听说昭阳公主曾经在夸官的时候见过我,而后就让圣上调查了我。”凉长长神色郁郁。“也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我是个女子……就把我点了。”

“你是女孩子的痕迹我给抹去的,所以没查到。”郝伯放下茶盏,闭上了眼睛。“冤孽啊,这竟然帮助了皇家中意你。”

“哪的话,全靠您帮我隐去,这才让我能站到您面前而没有马上被处死。郝伯,我连累你了!”凉长长起身,冲着郝伯就跪下。“真有什么,您先谋划着去吧……”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郝伯赶紧把他扶起来,心软的一塌糊涂。“我知晓一定会有这一天的,我也不是白干着没准备。”

“从你上殿试,我就明白危险能有多大了,欺君之罪一定有,何时被揭发,又如何得以化解,我已经在考虑了。”郝伯拉着她坐下。

“郝伯有法子?”凉长长眼睛带着希望。

“公主多大?”

“十四,还有一年及笄。”凉长长老实交代。

“小落子,要活下来,你得有牺牲。”郝伯的声音浑厚,像从小就教导她那样,缓缓慢慢的说。

“我都可以,我不怕。”凉长长自然是应下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有不付出代价的道理。“您说吧。”

“我需要三年,三年来保你我全身而退。”郝伯看着她眼睛。窗外麻雀声叽叽喳喳的,让这句话的厚重更甚。

“可三年……”她和公主早就成亲了啊!那还能瞒得住?

“你选择当男子,该负起些男儿责任。当官不是条好走的路,你今天被点,我猜绝不可能只是陛下心血来潮,或者公主痴缠得来的,该是陛下觉得你无需在朝中往上爬的结果。”

“郝伯料事如神!”

“别急着夸我,小落子,从现在起你就该是男儿。我说过,扮什么像什么,你选择为男子,就必须抛去某些廉耻,你也注定欠一些人。”

“郝伯明示。”

“你娶公主吧,你欠公主一个夫婿,因而你必须用琴瑟和鸣来还,起码要拖三年。”

“可一成亲就露馅了啊!我无法……”凉长长羽睫轻颤。

“我为你备了幻散,到时候你诱导一二。”

“……”凉长长懂幻散是什么,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一个女子,我这样是害了她……”

她大概知道郝伯要表达什么了,新婚之夜用幻散让公主以为她是男的,以为她们发生了那些事情。

“那就暴露了,我们一块死了罢了,老头子也活久了。”郝伯声音里带着无所谓,仿佛就是再说大不了一死,这话绝非开玩笑。

“不行,您要活到九十九的!少一岁都不行!”凉长长明白,郝伯是无辜的,有罪的是她自己,莽撞至极。

“还有第二个办法,你有一年时间,来得及变成一个病秧子。如果你成了个病秧子公主,大概率是会退婚的。”郝伯沉闷,他不太愿意说这个法子。“但凡事没有绝对。”

“您说吧,兴许可以一试。”

“这代价太大,我不想你这样。”郝伯霎时间有些苍老,说自己愿意死的时候神色没变,可在说她受损的时候却一再担忧。

“我先听听。”

“用这法子你至少少十年寿命。吃了啼不归,短寿命的。”郝伯叹气。“你是健健康康的体魄,要变成个病秧子,哪里会有没有代价的药啊。”

“那便如此!我愿意。”

“当年你服了秘药断了女子路,经脉逆行长成男子脉相,至此你没了育儿育女的能力,每月还要忍受那腹痛之苦。如今你还要摧残你自己的性命么?”

“有何不可?郝伯,我担得起!”凉长长神色坚定,一如当年决定女扮男装那样子成为一个彻底的男儿。

“小落子,我儿啊!”郝伯大概看不下去了,掩袖哭泣。“你这是在烧命啊!”

郝伯早就把她当亲生的女儿来看了,哪里受得了她拿命拼。早前他在防着这一招就想让小落子先成亲,他都安排好人了,只要不是皇家。

这都是命啊!

“那又如何?这是换的,郝伯,值得的。”凉长长起身给郝伯看。“我如今还算高大,没关系的郝伯。”

看着郝伯这样,凉长长跟着心酸,她知道郝伯心疼她呢。

郝伯知道她也在强颜撑着,正是因为还算高大,要变成个病秧子的模样,那付出的代价可不算小的。这都是什么孽缘啊?

“郝伯,把药给我吧。”凉长长拉住郝伯的手,眼神清明,她只想告诉郝伯,她真的愿意付出这个代价。

违背自然规律的代价自然是被教做人了。这还算好的,就希望吃了这药,公主能放过她这病秧子吧……给她和郝伯一条生路。

郝伯起身,去拿了两个药瓶来,一红一黑。“红色的这瓶就是幻药,黑色的这瓶……毁身子的。你会气虚浑身易发冷,常冷汗面苍白,力气会跟着变小,吹风容易伤寒,直至脉象虚弱不能人道之象。”

“小落子,你想好了再服用……答应我慎重慎重再慎重。”郝伯握着瓶子的手死紧。“郝伯再问你,你确定要如此么?”

“本来安安稳稳的娶了公主,你有健康的体魄,三年我们就可以走。如今吃了这啼不归,你要损了身体,只能搏这一年的变数。倘若公主仍然是铁了心要嫁给你,你当如何?”

“郝伯,这是我欠的。当年我愿意变成男儿,就是因为女儿身不能自由,这成为男儿的日子非常好过,我选择了就该的。我的选择不应该波及到另外一个人的人生幸福,何况那个人是公主。倘若这样了公主还要嫁我,我就娶了她,好好待她。”

窗外书院里下学钟声响起,时间过得这样快。

“好,好。还算没有过度清高。”没有傻的硬是不娶公主,这傻姑娘现在在努力争取不欠那么多罢了。“只是你从未与那公主谋面,值得你如此吗?”

“值不值得的,哪有那么多想的?很多女子在未成亲之前都没见过男子啊,嫁一个人全凭缘份。我是孽缘,所以就最好不要去祸害人家了。可皇家我又惹不起,那不只能这样吗?”凉长长故意说的轻松些,想要去一去这空气里的沉重。

“你可别把公主想的那么柔弱不堪了,人家厉害着呢!有皇上和皇后撑腰,又是太子嫡妹,哪门子像是个可怜女子了?”郝伯睨她一眼,有些没好气。“你当真不考虑第一个了?只要三年,三年后我们就可以死遁了,那公主再重新找个驸马就行啦。”

“哎呦!只有当个女子的娘子就是可怜啊,她原本可以有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驸马的,何必在我这里蹉跎三年?我博这一年是给她一个机会,给我自己一个机会。郝伯,值!”

“小混球,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郝伯笑骂,把这两个瓶子给她。“你既然有你自己的底线,我就不多说了。我这回头会去准备的,三年,给三年。”

又说落子,你如果还有朝堂梦,你就抓紧这三年。三年后我们就要越无名越好喽,那个时候等待着我们的就是江湖。”

“谢郝伯帮我您最好了。”凉长长接过药瓶放入怀里,跟郝伯撒起娇来。“只是我对不住您,您的夫子生涯被逼着断了,为我的错误买单。”

“我当夫子也当腻了,当年见你中了举人适合到更好的地方去才来的这,转眼你都成了这探花郎了,就够了。”郝伯拿出茶叶来泡茶,颇有些感慨。

“郝伯,您放心,这事儿完了,我一定好好将养自己的身子努力屯钱孝敬您。”

“得了吧,先把自己的生活处理好了再说,那都是后来的事了。放松些,嘿,还是要快活的。人这一生啊,生来就是哭,哭同苦。苦,当然要苦中作乐了。”

“是。”凉长长点头。

“小落子,你有自己的原则我很高兴。但郝伯还是希望你能以性命为重,郝伯难得这样说,但我必须告诉你,你活着、好好的活着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孝敬了。”郝伯开水洗茶,复倒入滚水。

“小落子省得。”

“省得个什劳子,你就是纠结,过于好心了。她先看上你的,是她先动的手,怎么成你欠他了。”现在气氛已经好起来了,郝伯开始满嘴跑火车了,说话半真半假的。

“哎哟……我没那功能啊。受不起受不起!”凉长长接过茶笑呵呵的。

“我已经告诉过你啦,那幻药能解决大半问题,没毛病。”郝伯翘胡子。

“哎呀,咱们别讨论这个了吧,来来来,来说说您这新招的学生如何?”原先的伤感的气氛彻底歪楼了,郝伯为何这样?

“他们啊……”

两人又饮茶,凉长长陪着吃了饭才离去。

回到府里头已经是深夜,丫鬟打水给她洗脸洗澡。丫鬟们都不能近她身,只是平时打水服侍这些东西。她独自一人多年了,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人越少越好,最好就只有她和郝伯。

临睡前她叹气,还是取水将那墨瓶里的丸子送入了嘴里。一月服一次,身子会一月比一月差的,半年就可以。罢罢,就当为她起的圣母心买单吧。实在是受不得和女孩子结婚,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把这两个瓶子全数藏好。郝伯说要三年,那就三年吧。她都已经这样败去自己的身子了,公主应该看不上一个不能人道的驸马吧?那皇上皇后太子也不会允许啊,能在这一年把婚约解除了概率最大。

万一公主还是想要嫁给她,那她也没办法了,只能娶了。到那时候她所有的圣母心就都收起来了,这幻药也得使上狗着过日子了。大不了到时候对公主好点儿吧……真的太难了。

不到万不得已,谁去冒那个险啊?还是公主诶,我的天!简直了。吃了药浑身疼痛,过了那一阵痛,就沉沉的睡去了。

她做了个梦,梦到韵斐在梦里喊她,哭着说她是负心汉,搞得她手足无措的只能频频道歉。

深夜,高玉泽撬开窗户,落在他床头,看着他叹气。那人在床头躺着,睡梦中拧着眉毛,一直呢喃着‘韵斐,对不起’。

阿沅啊阿沅,真叫我如何是好?当真如此?

半晌又离去,如同没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