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船边撒到船底，牵着在水底拖尸捕鱼对吗？拿人的尸体捕鱼，老泼妇，你真是毒出一定境界了。”阿左笑嘻嘻的说道。

林莞眼神一紧：“什么拿尸体捕鱼？”

阿右解释道：“就是字面意思。”

昏暗的灯光下，林莞脸色蓦地煞白，看着那群面容朴素无常的渔民，仿佛是看到一只只的魔鬼，张牙舞爪的笼罩在河面上，凶残噬血。

林莞伸手，指着那个把阿左骂的狗血淋头的渔民妇女：“你好毒的心思。”

妇女抬眼，只见眼前说话的只是一个清丽的年轻女子，登时没把她放在眼里，从鼻腔里不屑的哼了一声。

林莞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女人，她到是不同于那个少年一般黝黑，暗黄的肤色呈现着一丝不健康的病态。

“那个小孩是你儿子？”林莞问她。

她不自在的撇了他一眼，将头扭向一旁：“俺不认识，谁知道他是谁。”

“你真的不知道？”林莞加重语气问了一句。

“不知道。”妇女梗着脖子嘴硬。

林莞退了几步，冷冷的说了句：“那好，阿左，杀了他。”

她此言一出，妇女的眼睛蓦地瞪大，她身边那个一直沉默的身材弱小的男人也急了：“你冲我来呀，为难个孩子干什么！”

“你们怎么不说话，他们要杀阿财，不是你们需要阿财的时候了？你们不是阿财的叔叔伯伯吗！你们说话呀！”

男人歇斯底里的冲着身边其他几个被捆跪着的男人咆哮着，可惜没有一个人应腔理会他，统统低着头，冷漠的隔绝着三个人。

林莞悲悯的看着他：“你看，谋财害命的时候他们跟你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可是蚂蚱也有先后死，谁又顾的及管你呢？”

男人目眦欲裂的扯着嗓子说：“你要知道什么，老子任你杀任你剐，全都是老子自己做的，跟阿财无关，他一个孩子能做什么！”

林莞微微哼了一声，求证的望着阿右，阿右走上前来，打开手机，一则清晰的偷拍视频出现在大万的眼前。

视频里的人说：“阿财，一会你拖死他的时候离岸远一点，上次那个孟仁义险些被发现了。”

“好，爸！”少年抬起脸，赫然就是阿财的模样。

少年那副样子，就跟同人讨论午饭吃什么一样轻松随便，丝毫不在意在他手中逝去的，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大万浑身虚脱的坐在地上：“你怎么有这个，你偷拍的？”

阿右弯腰凑到他跟前，笑靥如花说：“你能用钱收买的人，我当然也能。”

大万双目通红，被捆跪在地上，无法曲展身躯的他使尽全身力气对着身后沉默的万家渔民吼：“为什么，你们为什么？是谁！我平时亏待你们了吗！”

没有人回应他，背叛是个好东西，关键时候可以用来至人于死地，林莞垂下眼睑，问那少年：“你杀人的时候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