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小时时间,阿右取来了钱,用信封包着递给林莞,林莞高举起手里的信封,打开,露出两罗红彤彤的现金:“看到了?可以了吗?”
船上的人依然不为所动,林莞急道:“你们要的我们拿来了,还要怎么样?”
“我们守了三天。”船上的人喊了一声。
那意思最明显不过了,他们后悔了,他们要加码,两万块钱已经免谈了,岸上的人愤怒了,得寸进尺,贪得无厌,什么话都抛了过去,船上的人毅然不为所动。
孟家人最后决定,放弃孟仁义,不管是两万三万,他们都不想再过于纠缠了,也不要好心人的筹集,几天下来,心力憔悴,不知该怨这世道,还是该怨自己无能。
捕捞船上的人恼羞成怒,最终解了绳索,泡了好几天,挂在船舷边的孟仁义,随着河水飘荡而行,旋转着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林莞喉口,仿佛是堵了一块石头一般的压抑。
孟家人哭了几场,船走了,人散了,焚过的灰迹也被风抚平了,就像孟仁义从来没有出现在过这条河边,从来没有纵身一跃,救过那个少年。
“你说现在的人,为了钱,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林莞望着车外浓浓的夜色,淡淡的悠叹道,他们不怕,午夜梦回,那些冤死的人魂魄入梦吗?
阿右咯咯的笑:“又不是他们害死的,为什么要怕?再说作恶作多了,什么鬼魂都怕恶人。”
林莞悲凉的望着她:“我估计这几天要寝食难安了。”闭上眼睛,全是那具泡白了的尸体坠入黑暗之中的场景,那种绝望感,即使不是孟家人,也得以体验了。
为什么那个获救的少年没有出现?为什么孟仁义最后的结局是溺亡?而不是见义勇为?那么多个为什么纠缠在林莞心头,忽然她心头一凉。
缓缓的睁开眼睛,阿右问:“怎么了?你见着孟仁义的鬼魂了?”
林莞摇头:“我怎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一切顺利的,好象是场设计好的局一样……”
“什么局?”阿右问。
开着车的阿左淡淡的说了句:“谋财害命的局。”
车内落于寂静,三个人各怀心思,林莞沉溺在阿左那句话里,根本没注意到,四面而来的危险在夜色之中,犹如一张网一样包操向他们的车。
“太太。”阿右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在黑暗的夜色里,带着一丝奇异的兴奋感。
“怎么了?”林莞问道。
随着阿左一声简短的呼啸声,阿右整个人瞬间扑在林莞的身上,将她用力的朝身下压了下去,强烈的窒息感顷刻溢满林莞的感知,车子猛然加速,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上,后车尾被高高的抛起,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心肝脾胃肺,无一不在震荡着,想吐,压抑,窒息,压在喉咙内本能的尖叫声被硬生生的止住了,强光从车窗外透过,闪过,噼里啪啦砰砰的响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