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拥抱着我,她苍白而脆弱,与维西尔尼的婚姻大大消耗了她的健康。我实在乱了方寸,她很可能理会错了。有人走过来,萨拉反而加大动作,我明白她想借用一个男人来报复自己的丈夫。没过多久,维西尔尼满脸阴沉的敲了窗。我打开窗户,他让副官把自己的妻子送走。然后讽刺的看着我说:“看来我剥夺了你的一次欢情。”
“我本就打算独自一人的。”我喝干最后一瓶酒,倒在座位上。维西尔尼叹了一口气,轻盈地一跳,登上了驾驶座,把我送到宾馆。天还有点亮,他在海岸边兜转几圈,以至傍晚,在夜幕的笼罩之下,他把车停在沙滩之上。
事情就那么发生了。
我的头抵在玻璃窗上,只见一弯新月象一瓣新鲜水果,我猜罗本在酒店拱廊前等我。维西尔尼熄了火,他下车抽了一根烟。当夜幕全面降落,当夜空缀满了星斗,他才上车。这次他坐在我身边,一上车就没完没了地亲抚我。
我半昏半醒间想起了艾德,那年我们带一瓶香槟到林中去散步,伸开手脚躺在沙丘下面。他压在我身上,我亲吻他的嘴角,紧紧拥抱。离我们不过两步远,姑娘们婀娜的体态洋溢着女性的风韵。我夹紧大腿把他留下,我就是喜欢看他为难的隐忍模样。我们大可不必担心微弱光线下的大堤上还有人在散步闲逛,他们在黑魆魆的沙滩上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们紧挨着海边,大海风平浪静,被一道颤抖的光线分成两半。我们不知疲倦地静聆大海的吟唱,同欢共乐。退潮之时,艾德顿时屏声静气,久久停止了呼吸。忽而,晨露初湿之际,我们不得不中断亲吻。
“艾德……”这个动作让我很不舒服,头磕在玻璃上隐隐生疼。我渴望看着他,那样似乎可以更亲密。
停在我身上的手一顿,然后疯狂的扯下我的长袍。他的动作如此粗暴,我忽然慌张起来,但动不了。进入的急促而痛苦,但不是艾德,我太熟悉他的身体。无法入睡的日子里我曾一遍一遍的回忆,靠那些长吻把自己灌醉。
“不,停下……"我清醒过来自言自语,背后的人以搂抱的姿势禁锢我的反抗。我绯红的脸顿时风停云散,玻璃的反光中我看到他的表情,狠戾,神情冷淡而心事忡忡。
“小王子,我的小王子。是我先找到你的!”维西尔尼在我耳边喃喃自语,他的眼睛微红,完全沉浸在激情之中。
“不,不是的!是艾德,是他……"
“是我!是我给你王冠,是我吻了你,是我教会你,塑造你,保护你。是我是我都是我。你的人生中,还是我占据最多的位置。我的小王子,你该感激的人,是我。”
维西尔尼不知疲倦,似乎他身上有两个自己。一个他温和,另一个他暴躁。但有一点没有变,狂躁的征服欲。我失去困意,却害怕再次醒来。衣服散落在座垫之下,十字架悬空摆动,像钟表一样规律而混乱。
艾德始终没有出现。
我觉得自己象一片隐瞒着无形的暗流的土地,无耻的渗水叫人冷透了,我内心的平静顷刻之间就被摧毁。我禁不住发笑,最后痛苦地几乎咽泣起来,因为自责暂忘而内疚。接连度过了很长的时刻,维西尔尼平静了下来,恢复本来的沉静面目,在暴风雨过后人们往往会有这种表现。
“我明天发布命令,加尔文少将。”他吻了我的额头,“我会给你一支舰队,你会是帝国最年轻的舰长。”
我赤身裸体的看着玻璃上细密的水柱,哈气染白玻璃,视线模糊不清。我的身体似乎在发烧,而所触及的外部如此冰凉。我觉得恶心,潮湿的雨天,冰凉的皮垫,而最令我感到恶心的,是我自己。
“做个好梦,我的小王子。”
他逐渐走远,没有丝毫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