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萨拉的到来很突然。她里面穿着灰色双绉裙,外面套着紧腰灰上衣。帽子上插野雉翎,穿着长靴好像是来打猎了。她一进门就以焦虑的目光,弓着母猫般身子四处查看,回答我的问题时唇尖都懒得启动。
“你使我感到头疼。”察勘一会儿后,萨拉冷冷的拉下她的手套,将手伸给我。
“我一点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罪。”
萨拉欲言又止。
“你们在一起是不是很久了?”她问,“今天他如此大张旗鼓的对一个下士跨级授勋,却在宴会上只露了个面就跑了,自上台以来,他一直是最面面俱到的,人们都说他来找你。”
“胡说!若真是我们两个,岂能让其他人看出蛛丝马迹。”我让萨拉放心,说:“如今人们对谁都这么议论。怎么,你要维维爱上我?你忘记我是一个男人了吧!”
萨拉似乎松了口气,她示意让我帮她一下。她脱掉了上衣,她的袖子是很软的苏格兰呢制成,玫瑰色,浅灰色,暗绿色相映成趣,光彩夺目而不流于俗气。
“你晓得,这谣言不能全怪别人。”她对我说到维西尔尼,“他根本不是世人所能想象的那样子,他始终很理智,很严肃。但是在与你有关的事上,他总是失去分寸。你能以名誉作担保,发誓你们绝无关系吗?”
四周万籁俱寂,不久后附近的小别墅里灯光熄灭,主人早早上床睡觉了。然而没有一个人出来,甚至连人的影子都不见。此刻大家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你一直都知道萨拉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你们第一次时她才十五岁就已经不是处女。但知道和亲眼看见是两码事。
“假如有必要将夏尔叫醒,请他帮忙接待一下我的士兵,我的登门也一定会受到欢迎的吧?”你冷讽道。
“如果不想彻底跟我的主人闹翻,我建议您不要这么做。”老管家摇摆着肥胖的身躯,低垂着眼睛小心提议,“您知道,我的主人总是失眠,会留有一位美妙的女歌唱家为他演唱催眠曲,这也是一种治疗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