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信,开封前提醒他:“我的工作费很贵。”
“这钱不需要我出,我尊敬的岳父占着半个欧洲。”阿尔弗雷迪悠闲地起了一杯红酒,半躺在沙发中,“写了什么?”
“对你还不娶他女儿的声讨。”我回答。女方父母原意是想了解些情况,但口气相当倨傲,对婚事安排颇有微词。
阿尔弗雷迪晃动着酒杯,然后全部倒掉,又起了一杯。他的一举一动都不由使我联想到艾德,一个动作画出来同样的线条必然源于同一种习惯,谁晓得他是从那里学来的呢?也许他知道艾德的踪迹,我总想问问,却迟迟不敢开口去证实这个假设。
“让我怎么下得去手。”阿尔弗雷迪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我的岁数可以做她的外公。”
“你杀死那个年轻农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
“我没有杀他,只是击伤了他。病情恶化不是我的错,与未来的领主夫人上床总要付出点代价。”阿尔弗雷迪激动的反驳。
出于理智,也或许是惧怕,阿尔弗雷迪刚决斗完就怏怏不乐,终日处于一种焦躁不安的恶劣情绪之中。即便事过境迁,情况依然不见好转,他把这种情绪一直压制在轻浮之下。乱发了一通火后他将我赶出房间,我回到卧室时情绪低落,写了封措词强硬的回信发了出去。
写完信后已是深夜,我真的很困,躺在床上却脑子里乱哄哄的。我本以为自己又要失眠,却不知不觉间睡的很沉。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不安的寻找醒来的办法。正在这时,刺耳的电话铃发出巨响
“叮灵灵……”
我猛的惊醒,那种浓烈的不安感还没有消失。突然我睁眼时,百叶窗看到,面对着我的天上那血红小光轮。这不是夜幕降临前的黄昏,而是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但现在,我觉得这天不可能是崭新的了。
电话一直在响,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试图等它自动关闭。就在我没有毅力准备起身去接听的时候,铃声戛然而止。
“嘎嘎嘎……"一只乌鸦忽然从树丛中飞起,经过我的窗台时,掉下三片羽毛。我感到越来越害怕,无法忍受恐慌于是我便跑出房间,准备去敲阿尔弗雷迪的房门,却看到另一处灯火通明。
“噢,不!”
蓝色群山轮廓渐显,我从门缝间看到的东西比梦境更恐怖,瞬间我的后背被汗浸湿。那是一间很大的圣房,四个人每人一边躺在长沙发上,正中间的小姑娘赤身裸体的跳艳舞。我差点没认出蒙舒凡姐妹,她此刻多么娇媚,转过身倒进阿尔弗雷迪的怀抱,发出咯咯咯的浪笑。阿尔弗雷迪的下巴贴在她的粉肩上,笑吟吟地看着她,在她香脖上亲吻。
“嘘!别吵。”我背后的人捂住我的嘴,他拽着我回去,谨慎的关上门。我呆呆的靠在床背上缩成一团,长期以来,我感到担心,隐约怀疑的东西,原来都是真的呀!
“被吓到了,小表弟。”奥古斯都没有开灯,摸黑做了一碗牛奶咖啡。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咆哮如雷的风声,都让我感到,即将来临的白昼只会延长磨难。
“你在害怕?”奥古斯都带着淡淡的无奈说,“那怎么还乱跑?”
“那些是……"
“是的,尊贵的红衣主教大人们,还有那个浪荡公爵,你没看错。”奥古斯都把咖啡放在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