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送他到车马出入的大门口时,我对他说:“我想问您一件事,但我怕您未必知道。您同艾德·科林很熟吗?他真的遇难了吗?怎么回事,我很难想象。我对这事很感兴趣,原因想必您猜得到……”
“你的注意力错了,我从不和犹太人打交道。”叔叔不屑的说,“当然,女人例外,你似乎很讨那些□□的欢心,但这不是好事,因为你还不能操纵她们。”
当我同他握手告别时,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
“我很抱歉。”离开前,叔叔忽然对我说。
“什么?”
“一旦你真的做出那些傻事,我会愧疚不已的。毕竟你第一次见到露露,是在我的家中,我很遗憾没制止你们相遇。”叔叔说,“无论如何,我对这事负有责任。也许我太轻率,给你做了个糟糕的榜样。回家去吧,你和我不同,有人在等你。”
“如果,”我说,“如果,我还想娶露露呢?”叔叔脚步顿住,我问他的问题真是残酷。
“我在想,露露是对的,我欠她良多。”我苦笑着说,“我毕竟是所有错误的开端,事实上,是我诱惑……“
“那就是另一码事了。”叔叔打断我的话,“你那时是个孩子,而艾德·科林已经是个男人了,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了解科林,他做任何事都有目的,你以为自己诱惑的了他?别把错误揽在自己头上,你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叔叔冷冷的说。
然后他大步离开,连头都不回。我想他是害怕再听到什么消息,而我需要好好衡量利弊。
打开了小箱子,浏览一遍以前的来信。有一些互相矛盾的信,比如妈妈说外祖母身体不舒服,但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为外祖母的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觉察不到有什么不适的迹象。我想她们都是想打动我,这让我觉得很难受。我按铃唤珍妮,让她帮我收拾行李。
瞧着我神情沮丧,珍妮不解的问:“可又有什么用呢?”
“我要回家。”我淡淡的说。
莫迪与珍妮使感到不可思议,但挺高兴的,马上忙活起来。我独自一人进浴室去洗澡。早晨八点钟的阳光倾泻进来,骤然照亮了蒙着薄纱似的老式磨砂玻璃,给它们抹上一层金黄色。
沐浴在这舒适的阳光中的,仿佛不再是长久以来被生活所湮没的悲伤少年,而是一个更年轻的我,我陶醉在回忆之中,宛如置身于空旷的大自然,面对染成一片金黄的树从、反复不停地哼着一支老歌:
海洋的女儿在波涛里躲藏,他的情人在岸上游荡。
哦树林中英俊的骑士,你何时能带我去向远方?
在身体里面唱歌的小精灵让我就先那么呆着,再躺上一会儿。而我的仆人们根本不管这些,有一绺阳光从天际洒下,珍妮怡然自得地掀开窗帘说:“哦!终于放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