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维西尔尼叫人告诉我，既然我不去看他，他可以请二十四小时的假来看我。

“千万不要这样做，你告诉他，我那天正好不在，我要同外祖母到附近什么地方去看亲戚。”

“我建议您最好别这么说。”莫迪说，“金雀花先生如果从别人那里得知是您的什么亲戚，扮演我外祖母角色的到底是何人时，肯定对您看法不好。”

“可我先约了她们。”

“那伙小丫头没什么要紧，维西尔尼可很重要。”姑妈拿着香槟看向灰濛濛的窗外，“再说，有他的举荐，对哥哥非常有利。”

“好吧，我抽时间去看他。”我说，“明天就给他写信，如果等他先来信，可能要等很久，他那么粗心大意。”

“我觉得不靠谱的人是你，亲爱的，别再让哥哥失望了。”姑妈吃一块用糖装饰的巧克力点心。她吃茶点时，我让珍妮准备的三明治被拿了过来。

外祖母问：“你们去哪个农庄？”

“不到哪个农庄去，而是一直攀登到悬崖之巅。”我回答。

“那就吃这个？加了生菜叶子的廉价面包。”外祖母感到无话可说，“水果派多好，既有奶油又有水果。”

我根本不在乎吃什么，哪怕什么都不吃都行。便没有回答，立刻出门赴约。在悬崖上，蒂娜正把纸贴在膝盖上，专心致志地将每个字母工工整整画出来。看到我时，她说：“你瞧，我照你喜欢的样子弄发型，看看这绺头发！没有人不嘲笑这个，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这是为了谁。当然我也不会告诉她们这是什么原因。”

我从侧面望着蒂娜的双颊。她的双颊常常显得苍白，冬日的清晨也这样闪闪发光。我停下来亲吻她的双唇，问她：“我听说你要在宾馆住一晚。”

“对，”她对我说，“今晚我在你那个旅馆过夜。我有点感冒，晚饭前我就要上床。你可以到我床边来看我吃晚饭，然后咱们玩一会。”她又微微一笑补充一句，“早点来。”

“那些孩子们玩的游戏？我不去，再说，不合乎礼节。”

“好吧，你来，你想玩什么我们就玩什么。”

我回到旅馆，晚上才偷偷出门，路上碰见珍妮，差点把她撞倒。

“上帝啊。”珍妮念叨着，“你这又是怎么了。”

我没说话，径直走到蒂娜的房间。她躺在床上，微笑着望着我。两条长辫，为讨我喜欢，已经完全解开。我向她俯下身去，想拥抱她。

“快住手，不然我可打铃了！”蒂娜忽然大叫起来。我以为她是开玩笑，结果听到急促、延续而又刺耳的声响，她使足全身力气拉了铃。很快就有人来敲门，我吓了一跳。蒂娜面色发灰，神色变得模糊不清。

“小姐？”门外的人见没有回应，又敲了敲。